他抓過“後媽”的胳膊,一直把她拉倒家門外。
“你給我滾!以後別死到我家來!”他把拎包狠狠地扔在“後媽”的臉上,威脅著說道,然後重重地關上了門。
咚!
隔著門,他聽到了一記重重的腳踢門的聲音,還有女人的哭聲。
踢門聲持續了幾下,最後再也沒有響起,而那哭聲也漸漸遠去。
靠著門,他坐在地上。臉上和手上都很痛,剛才的爭鬥,把他的手背、胳膊和臉都抓破了皮,流了血。
地麵很涼,但是他的心更涼。
以前劉強從來沒有想過爸爸會是這樣的人,現在在他死後的三天之後他更深地了解了他。
但他不怪他。而是把恨意都加到了這個來曆不明的“後媽”身上。他不知道她的那些照片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的話又有幾句值得相信。但是,他厭惡她,這是肯定的。
靠著門半天後,他才恍恍惚惚地站了起來,先去廁所洗了把臉,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臉上多了一條小小的傷疤,是被那個女人用手抓破的,流出了不少血,看來短時間很難愈合。
把血洗幹淨,纏上白布後,他才稍微好一點,之後他就毫不猶豫地給他的姑父打了電話,把剛才發生的事毫不掩飾,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現在,他唯一能求助的人,也隻有他的姑父了。
姑父果然對他很是照顧,在劉強說出了事情經過之後,立馬說這件事他會幫他解決,還安慰他說不要相信那個女人的話,那個女人明顯是來騙錢的,就算真的有他爸爸的孩子,沒有法定的結婚證的話她也照樣不會有繼承權,更何況她到底有沒有他爸爸的孩子還是個問題,就算真有,其實也很難檢測,畢竟他爸爸已經死了,化成了骨灰,也取不到dna檢測,根本沒有證據。
被姑父這麼一安慰,他放心了很多。
姑父說明天早上就來接他去解決遺產問題,然後就把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給調查清楚。
在姑父的反複勸慰下,他也算是放下了心,掛了電話之後,他回到了臥室,全身乏力。
研琪早睡了。
臥室裏一片安靜。
他倒在床上,隨意拉了塊被子蓋上後,很快就入了睡。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劉強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痛,支撐著給研琪做了點小米粥喂了之後,他又給她換了小褲子。
給研琪喂了早飯後不久,姑父就打電話說他要來了,說帶去公證處繼承財產,他立刻把研琪藏到了臥室裏。
那之後姑父果然到了,他問他準備好了沒有他說準備好了,然後他就帶著家裏所有大大小小的證件跟著姑父上了他的車。
在上車不久之後,姑父就跟他聊起了天,問他昨天晚上有沒有怎麼樣。
他說還好,那個自稱是他“後媽”的人沒有再來過,但是他很擔心她會再來。
姑父說讓他不用擔心,他已經大概知道那個女人的來頭了,他說他不會有事的,那個女人也會解決掉,不會讓她再來。
之後,姑父就帶他去了公證處,辦理財產繼承的手續很麻煩,要跑的地方也非常多,首先要查明他的家底,同時還要驗證他的身份,還有他爸爸的所有財產,之後還有貸款狀況,房產證,保險,車子還有其他的生產資料、專利權、著作權等等等等東西,這事真的不是一兩天能夠解決的,辦理財產繼承公證書這等事他以前從沒遇到過,所有辦起來很麻煩。
但是後來姑父告訴他問題是不大的,證件都很齊全,他是爸爸的唯一有文件證明的獨生子,他爸媽又早就離婚了,所以他才是唯一的法定繼承人是毫無意義的,所以財產也必然歸他所有,就算那個“後媽”來了也是不合法不可能會有繼承權,所以他完全不用擔心會出其他的岔子。
辦理財產繼承的第一天,完全是在緊張和繁忙中度過的,據公證處的那些人說,要辦理好公證書,辦上一個星期甚至半個月都是常見的事情,所以要慢慢來不用心急。
就這樣,除了中午他以證件在家裏為理由讓姑父帶他回家一趟給研琪喂飯之外,其餘時間他都在為辦公證書而忙活。
傍晚的時候,算是稍微高了一段落,姑父把他帶到了家門口。
但是剛到距離家門口還有幾十米的時候,姑父的車確實忽然停了下來。
因為他遠遠地看見,家門口幾米外的地方,居然就站著昨天晚上那個自稱是他“後媽”的豔麗女人。
而且,她的身旁居然還站著七八個身材還挺高大魁梧的壯漢,手裏似乎還提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