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嫣綺這個年齡的小女孩,就更加是沒有自他保護的能力,對於從小就是孤兒的她來說,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能傷害她,那種事物中,也包括他。
總之,一直以來,他都是對嫣綺保護有加的,這些年來,他失去了太多人,嫣綺已經幾乎是他唯一最親近的人,所以她每次受到傷害,就相當於在他的心頭上刻刀。
當初就是因為丁茹萍一怒之下傷了嫣綺他才會暴走和她鬧翻,現在嫣綺居然受到了同伴同學的調戲,這對他來說比丁茹萍對嫣綺做得要過分百倍,如果他不出手,那才有鬼。
有時候,“打是愛,罵是情”這句話並不是對的,隻有“打那些打你愛人的人,罵那些罵你請人的人”才是表達情愛的真正方式。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和嫣綺的確是父女或者說監護人、保護者的關係,嫣綺是以這樣的角度看他,他也是這樣定位自己的。
但是有時候也並不全是。
比如說,嫣綺都已經10歲了,她還是跟他睡一張床,和他一起洗澡,和他一起玩遊戲。
一般的父母,在小孩7、8歲的時候就會要求他們的孩子和他們分開睡覺了,但是他和嫣綺卻一直以來都不是。
每天晚上,嫣綺都是跟他在同一個臥室裏睡覺的,或許是因為他不喜歡孤獨,又或者是因為10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和嫣綺一起睡,每天和嫣綺睡在一起,他總是覺得非常安心,沒有什麼不自然,而嫣綺也很喜歡跟他睡,她喜歡每天晚上縮在他的腋窩下麵沉沉睡覺。
從這一點來說,他也覺得他和嫣綺並不像父女。
當時,有時候他也會想,他和能和嫣綺一起睡多久。女孩子一般發育都比男孩子早,12、3左右基本上都會來月經了,而嫣綺也會變得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像個少女,那時候如果他再和嫣綺一起睡覺,會不會不妥?他會不會克製不住自己?
他自己都沒底。
他能做的,就是在嫣綺成為少女之前,過一天算一天地享受和她作為小女孩,小蘿莉的日子了。
有時候,他會禁不住想一個問題,嫣綺已經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漂亮,如果她有一天真的喜歡上了別的男人,要和別人結婚時,他真的會願意把她嫁出去嗎?
嫣綺這麼漂亮,這麼乖巧,她是他最珍貴的寶貝。他真的能舍得把她拱手讓人?
甚至有時候他還會憤憤不平地想,這個世界除了他之外,還有哪個男人配擁有嫣綺?他憑什麼和嫣綺在一起?
比對嫣綺的嗬護和愛,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得上他。比資產和地位,同齡人中也沒有誰能跟他比。他就不信有誰能夠配得上嫣綺。
他經常這樣對自己說。
但是,有時候他也會非常無奈,他心裏總是有一個聲音對他說,女孩子胳膊往外拐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女人在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們會屬於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男人。
嫣綺也一樣,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總有那麼一個男人,在將來從他手上奪走嫣綺,討嫣綺歡心,最後奪走嫣綺的心,成為嫣綺的丈夫,嫣綺將會服侍他,全心全意對他好――甚至比對他還要好無數倍。不管嫣綺現在多麼愛他,多麼信賴他,當她長大,有了獨立思想情感的時候,她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了。
戀愛中的女人,是最瘋狂的,根本不會聽父母的話。
那樣一想,他就會覺得無限悲哀。
那時候他終於體會到了全天下所有父母會在嫁出自己女兒時會有的悲哀。
嫣綺和他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已經無形中已經多了一層親情關係,或許他可以撇開那層關係,但是嫣綺已經不可能了,在她眼裏,他幾乎就是她的爸爸,她的老師,她是不可能把他當成她的男朋友的。現在不可能,將來也不可能。
他和她之間有著16年的年齡差距,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之間的代溝隻會越來越深,到了青春期的時候,嫣綺恐怕也會像所有的女孩子那樣變得叛逆,和其他男孩子交往,而他呢?隻會變得越來越迂腐,扮演一個什麼都後知後覺,隻會說這個不許那個禁止的迂腐中老年人。
甚至光是現在,他和嫣綺就已經有了一些意識形態上的差異。這兩年來,隨著嫣綺開始上小學,他已經越來越感受到嫣綺的獨立人思想。他們之間,已經無形之間產生了一些代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