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的看著五奶奶,感到不可思議。而五奶奶隻是很慈祥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對奎嬸說:“青子他娘,別擔心了,好好讓青子睡上一覺,明天就會醒來的。”
奎嬸這會已經不哭了,木木的點點頭,和母親一起將五奶奶扶了起來。幾個人又回堂屋裏,看了看趙青,又聊了一些家長裏短,母親便拉著我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問母親,趙青到底怎麼了,母親說是鬼附身了,以後要不聽話,也會和趙青一樣,還說以後不許我亂跑,要不然打斷我的腿。
當時,我隻聽到母親說趙青被鬼附身了,腦子裏全是趙青那雙沒有了黑瞳,死魚一般的眼睛,還有他衝我詭異的微笑,至於母親後麵說的那些警告的話語,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拉著母親便跑回了家。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母親說趙青已經醒了過來。我去找趙青的時候,他已經能下地了,隻是臉色不那麼好,蠟黃蠟黃的。
我問趙青到底怎麼了?
他說,抓蟬蛹的那天早上,他去河邊玩耍,尋思著能摸幾條魚來吃,可走到半道他就改變了主意,原因是他看到了一隻又肥又大的野兔。
那個年月,山裏的野味還是比較多的。但是,由於最近幾年來,山裏家家戶戶通上了電,買上了車,原本村裏周圍成片的樹林,早就被砍了個七七八八,以前那些隨處可見的野雞野鴨,沒有了安息的場所,紛紛逃到了更遠的山裏,或者是那些人跡罕至的河邊蘆葦叢裏。
對於一頓美味的野餐,趙青是不會放過的,當然,如果是換做了我看到那隻野兔,我想我也不會放過的。
趙青拿著抓魚的網兜,追著那隻野兔跑了很久,都沒能抓到它。據趙青說,那隻野兔就好像是成精了一樣,每次在趙青的網兜落下,眼看著就要將它抓住的時候,那隻野兔總能左閃右避堪堪躲過。
而且,最為古怪的是,那隻野兔就像是在戲弄他一樣,每當趙青追累了停下的時候,那隻野兔也會不約而同停下,徘徊在趙青周圍不遠的地方,似乎像是在等著他來抓一樣。
對於趙青的話,我不置可否。
平常的時候,我和趙青兩人也曾拿著漁網什麼的去抓野雞野兔,趙青從小身體好,一般來說都是他追趕野兔什麼的,而我則是拿著網兜等著時機。隻要那些傻頭傻腦的野味們被追的走頭無路的時候,我迅速的拋出網兜,十次有八次能將它們抓住。
聽趙青的描述,他追趕的這隻野兔,顯然不是我們兩人平時所見到的那些傻頭傻腦的野味們可比的。
可,世上有這樣精明的野兔麼?
我是不太相信的。
趙青對我的疑惑,並沒有解釋,隻是自顧自的說著後來的事情。
那隻野兔在前麵跑,趙青在後麵追,眼見著自己被一隻兔子戲弄,趙青的牛脾氣也上來了,就這樣一人一兔,一追一逃,過了沒多久,那隻肥碩的野兔就跑進了後山的樹林裏,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對於村裏的後山,咱們前麵說過,那地兒是一片亂葬崗,村裏的大人們是不準去的。可趙青膽子大,村裏的那些傳聞他壓根就不相信,進了樹林以後,趙青發現那隻野兔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他找了許久,也沒能發現那隻野兔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