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鞋帶很緊(1 / 1)

當天晚上我給父母打了電話,撒謊說舞蹈老師讓我們留在舞蹈教室參加集訓,晚上趕不回去,父母聽我這麼說,也隻好說,這樣的話,那下個星期回來吧。

掛掉電話,我心跳久久不能平息,冰冰在一邊笑嗬嗬地說:“小野,你經常撒謊嗎?”

我瞪了冰冰一眼說:“你才經常撒謊,沒看見我剛才緊張的樣子嗎?”

冰冰故意拿出自己的手帕給我擦擦額頭,笑嗬嗬地說:“哈哈,看你緊張一頭冷汗,來,我給你擦擦。”

擦就擦,但是因為個子的關係,冰冰得墊起腳,而我開始躲閃,這一擦一躲之間,我突然發現冰冰的腿不停地蹭著我的弟弟,無奈之下隻好不再躲閃,任由冰冰在我臉上和額頭的地方擦拭,冰冰在我眼裏真是活潑又可愛,討人喜歡。

接著冰冰帶我熟悉了一下她家的布局,正門進去之後,右邊是一個車庫,往裏走,經過一個花園,便是用泳池,而舞蹈教室就在花園旁邊,空氣好的不得了,什麼空氣清新劑根本沒法比,冰冰在經過花園,我跟在後麵,擦肩而過一朵又一朵我不認識的花,此時盛開,彼此凋落。

恍惚中,懸在天空的太陽緩緩接近水平線,變作夕陽暮落,暖色調籠罩在四周,溫暖而非炎熱,我無法表達這種感覺,想象之中的事情總是很奇怪,因為當我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跟著冰冰走到了室內。

水晶的茶幾一塵不染,我甚至懷疑剛剛有人打掃過,可是等我環顧四周之後,偏偏一個人影都沒有出現,我看著頭頂的歐式水晶吊燈,有一種步入城堡的感覺,而整體卻不是歐洲貴族的風格,某些擺設極其複雜,某些地方卻簡約的像是一個普通的家庭,我沒多想,一邊看,一邊跟著冰冰,也不知道冰冰究竟要去什麼地方。

冰冰在一間貼滿楓葉的門前停下腳步,回過頭,之前我一直對著冰冰的裙擺盯著看,抬起頭,冰冰正看著我。

我慌張之中低下頭,然後移動目光,越來越低,直到看向我眼前的地麵,我才蹲下身,吞吞吐吐地說:“鞋,鞋帶掉了,我我我,我係一下。”

我本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開鞋帶然後裝模作樣地去係,不料平時經常鬆散的鞋帶在這個時候異常的緊,怎麼解也解不開,我解的滿腦汗水,一抬頭,冰冰正低著頭看著我。

冰冰問我:“係好了嗎?”

我急中生智,繼續拚命地解鞋帶,我說:“唉,係得太緊,緊的都解不開了。”

冰冰說:“係緊點沒關係,待會我替你解。”

我打心底覺得這句話是在引誘我,什麼叫做“待會我替你解”?具體解什麼沒有說,這究竟是對我的一個暗示?還是給我的一個提示?

兩者意思差不多,但仔細想想,還是有很大差異的。

我慢慢站起來,這個起身的過程中,我想了很多事情,甚至連自己的後代都被我造了出來,還是雙胞胎,大的是左撇子,小的是右撇子,我驚歎自己神奇的想象能力,隻是當我站起身的一瞬間,右腳的鞋帶突然鬆了,左腳邁出去,絆住自己,重心不穩,猛地摔倒在地上。

我暗自罵了一句:“草,解的時候解不開,原來是對我設下的陷阱,他媽的想暗算我。”

冰冰聽到撲通一聲,鬆開擰開的房門轉過頭看向我。

我慌慌張張爬起來,摸著疼痛的屁股說,沒事沒事,另一隻鞋帶也鬆了,我蹲下去係好,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滑倒了。

冰冰看了一眼我右腳鬆散的鞋帶,我還想繼續掩飾,傻笑一聲說:“這鞋帶真奇怪,你說係的很緊解不開,沒想到剛剛係好就鬆掉了。”

說完我正打算蹲下去係,冰冰卻搶先蹲下來說:“我來替你係。”

一低頭,胸湧澎湃,這視角,仰著頭鼻血都會流出來,天呐,我快堅持不住了。

冰冰替我係好鞋帶,站起身,看我仰著頭,便問我:“頭幹嘛仰著?怎麼?上麵有什麼東西嗎?”

我仰著頭,不知道說什麼。

冰冰突然叫了一聲:“血!你鼻子流血了!”

叫得我心頭一顫,這情節應該出現在小說裏麵才對,發生在我身上實在有點不可思議,我閉上雙眼,心想:壞了,待會該怎麼解釋才好呢?

所謂急中生智,我隨即便說:“沒事沒事,剛才摔的。”

冰冰扶著我,問:“要緊嗎?我去拿醫藥箱。”

我騰出一隻手拉住冰冰,說:“不要緊,一會就好了。”

說完鼻血就流了很多出來,我趕緊拿左手擦幹淨,然後捂住,不讓冰冰發現。

就這樣被冰冰挽著右手扶著,時間過得很快,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時間碾過身體,卻不留痕跡地朝著一個方向飛逝而去。

就在這樣溫暖舒適的感覺中,一通來電驚醒了我,也驚醒了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