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摸鼻子,滿是鮮血,我先是一慌,緊接著立即自我鎮定。
我慢吞吞地說:“冰冰,不要緊,營養過剩而已,擦幹淨就沒事了。”
我把血用右手掌擦幹淨,從桌子上抽了幾張紙巾,卷成兩團,塞在鼻孔裏,全然不顧自己的外表形象,鬥誌昂揚地走向大門。
門口站著三個人,一個一身名牌著裝的必定是打電話給冰冰的那個男的,對了,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呢,我隔著門還沒說話,對方就開始耍橫了,他指著我的鼻梁罵了一句:“是你小子吧,你他媽的給我出來,縮在裏麵裝孫子嗎?”
旁邊兩個人也說:“我們老大讓你出來你,你他媽快點給我滾出來。”
冰冰遠遠站在身後,此時此刻我也不知道究竟怎麼辦,別看剛才我表現牛逼的很,其實根本就像一個充滿氣的氣球一樣,裏麵都是空氣,我現在的想法隻有一個,那便是讓冰冰把電子門打開,拚死一戰。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白玉吊墜,這是在我小學五年級那年,遠在外地上高中的龍翎哥送我的。
我記得當時龍翎哥把這塊玉交給我的時候,對我了一句至今都記得的話:“小野,這塊玉送給你,你一定得收好,今後它會給你帶來好運,但是,你得記住,所有的事情都是兩麵的,給你帶來好運的開始,噩運往往也伴隨著你。”
我不知道這塊玉究竟是好是壞,但我依然堅持帶著它,因為龍翎哥對我很好,也因為我喜歡上麵的潛隱的龍紋。
翎哥一有時間就帶我去很多地方玩,那些都是我以前從沒去過的地方,大型遊樂園或者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地方。
我一直很奇怪一個高中生哪來的那麼錢和支配能力,翎哥甚至隻要瞪一眼狗,狗就乖乖地趴在地上,讓它吃骨頭它就吃骨頭,讓它吃屎它就吃屎,而我後來效仿翎哥,也對著一隻狗瞪眼,結果被狗追了一條街狗才停下。
當時在錢的花銷方麵,我能想到的便是翎哥依靠著自己的父母,後來長大一點就不再那麼想了,因為翎哥根本不像那種人,我覺得那些錢都是翎哥自己得來的,而且那種支配能力也不是父母能給得了的,但我依舊想不通的是,翎哥究竟怎麼掙來那麼多錢。
我雖然很想知道,卻很少去問翎哥的事情,因為我知道,翎哥終究會告訴我的,翎哥對我說:“小野,你和別的人不一樣。”
我說:“不是我和別的人不一樣,那是因為很多人都一樣。”
翎哥這個時候會摸摸我的小腦袋,歎了一口氣:“可惜啊,可惜現在還是太弱了。”
說完便絆住我,把輕輕放倒在地上,盡管每次說完那句“但現在還是太弱了”我都有所防備,但在翎哥麵前,我始終就像是一隻小雞,任由他擺布,不過,都是那種玩笑式的擺布。
這裏要說一聲,除了父母,也隻有翎哥摸我的頭我不會反感,反而有一種被照顧又很親切的感覺。
回過神,那個剛才還趾高氣揚來找冰冰的小子不說話了,看著我,眼神裏麵充滿恐懼,我覺得不可思議,難道被我的鎮定和從容的氣魄嚇到了嗎?
還是看見我手上有血,覺得不好惹?我百思不得其解,看著近在咫尺的的幾個人默默不語,靜觀其變。
那人旁邊的兩個人卻一點不怕我,口口聲聲說要把我宰了。
打電話找冰冰的那男的突然踹了身邊的人一人一腳,大吼一聲:“別他媽在我身邊叫嚷,我們走!”
兩個人捂著兩腿之間,伴隨疼痛結結巴巴說了一句:“走?可,可,可是老大。”
“可是什麼?我說的話難道還有什麼的疑問的嗎?快,叫你們走就走。”最後湊近門欄對我小聲地說:“實在很抱歉,實在對不起,今天的事情就就當發生,以後也當沒有見過我,好嗎?”
我先是愣住,然後茫然地點點頭。
那人見我點頭才肯帶著手下放心離開。
我呆呆地看著三個人遠去的身影,太陽已經快要落下,三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我低下頭,自己的腳此時正踩在他們的影子上,這個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異常的牛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