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中,侍妾們遠遠的站著,生怕那不幹淨的灰塵沾到自己身上,悠惜撇撇嘴,繼續指揮,這些凡人,就知道窮講究,21世紀有句話說得對,是金子總會發光,是鑽石總會璀璨,何必去在意蓋在上麵的灰塵。
話是這樣說沒錯,這灰塵進到了鼻子裏也總是會有些癢癢的,“阿嚏!”一聲,悠惜打了個噴嚏,石頭縫邊的小野花接收了她的口水茁壯成長。
“你們慢慢兒弄,這是圖紙,記得要照著做啊!”悠惜將圖紙遞給年管事兒的,揉了揉鼻子,抖抖身上的灰塵,蹦蹦跳跳的離開,全然無視那些遠遠站著的眼神中迸發著吃人般凶狠的女人們渾身上下投射出來的敵意。回頭,看著她們燦爛一笑,“你們準備當一輩子米蟲麼?”
“米蟲?何意?”侍妾中還真有那麼一兩個虛心求教的。
“沒事,不懂就算了。”悠惜擺擺手,揚長而去,留下一群不知所以然的女人在原處。
映雪閣內,金光閃爍,桌椅凳子都在自行穿梭,所有的東西都煥然一新,又原來沉悶的朱紅色桌椅牆壁變成了現在奶白色的一切,乳白色的羊毛毯鋪地,床還是原來的模樣,隻是少了腿,矮了一大截。矮床之上,是白色的紗幔,隨風輕舞,似幻似真。房梁的頂端掛著一串水晶風鈴,寶石所製,盡顯璀璨。房間的四個角落都放著一個大大的花瓶,花瓶中插著的都是她最喜歡的金色小雛菊,略微使了點小法術,讓它永不凋謝。房間的牆麵上鑲著幾顆拳頭大小的白色珠子,白天是看不出什麼名堂來的,到了晚上,這幾顆珠子會發出強烈的光芒,將這間房照成不夜天。
三天的時間,悠惜將王府徹底改造,又原來的死氣沉沉變成了現在的欣欣向榮,鮮花遍地,蝴蝶滿園,還不花夏侯熠一分一毫的銀子,買這些東西的銀子並不是悠惜憑空變出來的,而是……看那些女人氣憤的模樣就知道了,這些銀子都是她們‘自願’貢獻出來的,看,一個個正‘笑’得發顫呐。
王府正門處多出了一個噴水池,鯉魚躍龍門的石雕,是悠惜畫圖,讓工匠去做的,魚嘴處,是一顆碩大的珍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一看就是上品,這顆珠子,是吏部尚書他女兒房間裏的,悠惜讓夏侯熠帶著顧白顧月進去玩兒,看著不錯,就拿走了,那個女人高興得臉都綠了。
王府竣工,悠惜堅持要弄個什麼家宴來慶賀慶賀,夏侯熠沒有反對,任由著她隨意去玩兒,瞧著那在花園中的秋千架上蕩來蕩去的人兒,夏侯熠又一瞬間的沉悶,這個女人似乎帶著致命的吸引力,讓人移不開眼,卻又讓人不敢親近,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天然的氣息,不是這府中的任何一個女人能有的,這讓他不禁更加懷疑,這真是她的真性情麼?
三天的時間,足以讓這群本就實力不弱的女人打探出很多事情,包括她是個公主,但國家已經被滄漓吞並,隻是有名無實罷了,這麼說來,如若沒有了王爺這個靠山,她就是孤立無援的一個弱女子而已。侍妾們呆在一個房間裏商量著計策,讓各房的丫頭們站在門外放風,勢要將顧悠惜斬落馬下。幾番商議,終於有了幾個計策,一群女人在一起笑得陰寒。
晚飯時分,夏侯熠派人過來知會了一聲,說是家宴開始了,讓她快些去。悠惜應了一聲,將夏侯熠送來的兩個壯碩的丫頭關在門外,在房間裏想著對策,這個家宴,本來就是為了挫挫那些凡間女人的銳氣的,今晚定要將她們比下去。
想了好久,悠惜搖身一變,開了門來,在丫鬟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路向著琳琅閣走去。
琳琅閣中,燈火通明,阿諛奉承之聲不絕於耳,悠惜在門口站住,不是家宴麼?夏侯熠還請了別人?
悠惜的到來,讓一室的喧鬧在瞬間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室靜謐,驚豔,還有嫉妒。美,美得不似真人,一身白色綢衣,未作任何裝飾,空靈到無以複加,如墨的長發僅用一根銀白色的緞帶係在後麵,更是顯得那張小臉的精致,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裝束,似是漫不經心,卻有著不一樣的風情,仿若夏日裏的一縷清風,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