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鳴一聽,傻眼了,想要開口說話,想要打周風這個二貨一巴掌,再大罵兩句:
你特麼眼瞎了,老子是張一鳴,和你家大帥是把兄弟,還不把老子的綁繩鬆開?
可惜口中塞著東西,隻能哇哇大叫,張一鳴急得滿頭大汗。
說好的封侯拜相呢,說好的妻妾成群呢,說好的數銀子數到手抽筋呢,說好的要兩碗麵,吃一碗倒一碗呢,說好的一幫狗奴才呢……,這一切都是水中月鏡中花,二狗同誌感覺自己的人生信仰轟然倒塌,眼睛一閉一睜,一雙虎目留下兩行憋屈的眼淚。
先鋒大營是聯軍的暫時棲息之地,在大營裏處決“犯人”不吉利,因此,周風命令士卒將這一批老弱病殘押解到一處僻靜之處。
這是一堆墳墓群,大大小小的墳頭能有幾十座,處處是枯萎的荒草,還有五六棵歪脖樹,眼尖的二狗同誌竟然發現了樹上停留著幾隻黑不溜秋的烏鴉,看到二狗同誌以後,有一隻烏鴉竟然朝著二狗同誌興奮的叫了起來,似乎在說:
“嘎嘎嘎,終於有比我醜的了,終於有比我醜的了……。”
出門聽見喜鵲叫,謂之抬頭見喜,聽到烏鴉叫意味著什麼,二狗同誌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一個能讓自己感到安慰的理由。
寒風瑟瑟,如泣如訴,再加上此情此景,一種蕭索之意彌漫在上空,周風命令士卒將這批即將處決的犯人有序站好,按照個頭高矮一字排開,牛犢子似的二狗同誌人高馬大,首當其衝的排在第一位,張一鳴很幸運的緊隨其後,幾十個專業的劊子手袒胸露乳,胸毛一大搓,麵貌粗獷,手中的回頭刀寒光閃閃,做好了行刑前的一切準備。
周風抬頭望天,嘴唇緊繃,一對三角眼裏晶瑩一片,滿臉悲壯,仰天長歎一聲:
“二弟,在天之靈別散,為兄這就為你報仇雪恨,有這幾十個冤魂為你陪葬,在黃泉路上也不孤單,說好的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為兄也隻能食言了,你就當個笑話聽吧,以後該喝的酒大哥替你喝,該上的女人大哥替你上,宇文成都那個劊子手,大哥自付打不過他,但會日日夜夜詛咒於他,安息吧,二弟,大哥能做的就隻能這麼多了!”
說完,周風轉過頭來,已是雙目赤紅,怒吼一聲:
“行刑!”
不能就這麼憋屈的死了,不能便宜了劊子手,二狗同誌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雙臂被綁縛,口被堵住,但兩腿還可以自由行動,大光頭就是自己的武器。
隻見二狗同誌身體前傾,腳後跟微微離地,大光頭對準了周風的褲襠,腳尖用力,猛然朝著周風竄了過去,猶如離弦之箭。
隻聽“咣”的一聲,二狗同誌這一下子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周風的要害之處,可謂一語中的,“啊”的一聲慘嗷響徹天際,驚飛了那幾棵歪脖樹上的烏鴉,“噗噗噗”徒留幾堆烏鴉屎在一個亮晶晶的大光頭上。
周風的腰彎成了大於九十度的角度,不住的蹦高,像極了一隻熱鍋上的癩蛤蟆,痛不欲生的表情看的二狗同誌的嘴角直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