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橋的兩側(1 / 3)

·

我點下了「顏正義」的任務完成按鈕。WwW COM下次再帶著守護者F91上街一定被嫉妒的眼神刺得很爽。

我開始對返回現實充滿期待,一聲慘叫卻將思路拽了回來。

白領囚徒此刻正扛著我,單腳站立,而巴卡兔則緊摟著他的腰——那姿勢不像在求生,更像是在支撐著搖搖晃晃的白領囚徒,讓他保持平衡。

煉鋼水已經在地麵上鋪滿了薄薄的一層,將房間裏的溫度升到讓人難受的程度。白領囚徒的一隻腳和巴卡兔的雙腳已經浸泡其中,鞋靴和褲邊激烈的燃燒著。

巴卡兔一臉鎮靜的對我道:“冕下,你看到了上麵那根斷掉的軸柱了嗎?請抓緊它。”

“我數三下,然後會用盡最後力氣跳起來,請您抓住圓柱想辦法活下去。”白領囚徒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痛苦至麵部抽搐,“能敗給您是我的榮幸…一,二…”

不,你敗給的不是我。

再不打斷這場死士獻身的戲碼,恐怕他倆就要奮力跳起將我托向高處,然後雙雙跌落在煉鋼水裏。你倆認識才多久就要殉情?

“三!陛下抓住……!”

我點了一下「完成」按鈕。

整個房間都涼爽了。

煉鋼水也沒了。

隻剩下環繞房間三圈有餘的純鋼塑像——一條蜿蜒盤旋栩栩如生的東方巨龍。它全身早已冷卻,製作精湛,雙目望向我的角度非常巧妙,無論我站在什麼位置它好像都在盯著我。

而且還有一個非常麵熟的男子騎在龍背上,一手抓著角,另一隻手高高舉起,如同在向芸芸眾生揮手。

……這個不是我的塑像嗎?

“居然徒手抓起煉鋼水捏塑像,這就是陛下的金手指嗎?”白領囚徒右腳焦黑幾不成形,勉強苦笑著,“果然人和人的格局差距好大……”

我的金手指並不是用來塑造一個自戀雕像!

“每一個龍鱗上的紋路都不同,龍鬃的鋼材細如絲,巧奪工啊!”巴卡兔摸著下巴仔細看著塑像,讚歎連連。

你腳都十成熟了還滿不在乎!

我開始用按住巴卡兔的雙腳給她療傷。隨著全身一股暖流傳至掌心,她踝上的黑炭紛紛脫落,取而代之的吹彈可破的水嫩肌膚。

“你不疼嗎?”

“我把腦內的痛覺神經臨時切斷了。”巴卡兔滿臉震驚的回答道,“陛下你有不能做到的事情嗎?”

我不能做到把戲份從你們手裏搶回來。

“給他也切斷痛覺吧。”

巴卡兔順著我所指看向白領囚徒,搖頭道:“很困難,他一看就智商不高。需要在腦內植入腦芯片,對心智負擔很大的,他會變得更白癡。”

白領囚徒本來就疼得心煩意亂,現在聽到這個立刻就嚷嚷起來:“孱弱的就是多話。我在領地裏口爆過你這樣的女人無數個,在那之前她們比你還伶牙俐齒。”

“你就不能帶著冕下和我跳起來,然後用腳夾住斷軸倒掛著嗎?”

“也不知道是誰剛才緊緊抱著我。”

他倆吵起來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裏還有一隻單身狗。

手機忽然來了任務:

「主線任務:密室的反魔能炸彈

a 你中了匪徒的陷阱,被困在滿是機關的密室裏,活下來!

a 達成條件:活下來

a 獎勵:經驗 + 1

a 備注:一陣爆炸衝擊之後你會毫無損,因為這種炸彈並不是針對你的」

經驗加一?

緊接著,花板上掉下來一顆金屬圓球。

“冕下危險!”

罷,巴卡兔撲倒在我身上。

圓球出了“噗”的悶聲,掀起了一陣輕輕的風讓我的頭稍微動了動,然後就沒然後了。

派對道具?

我歎氣搖頭,開始給白領囚徒進行治療,但是卻無法順利的催動體內的那股暖流,它們仿佛都暫時消失了。

這時,房間開始注入了大量的水。我們戴上了之前的微型氧氣筒,等了很久,水位才下降,直至排空。

巴卡兔沉思了一會兒道:“冕下,有點不太對勁。盡管在房間裏注滿水是個很致命的陷阱,但剛才已經噴過毒氣了。如果之前能在毒氣中活下來,自然也能在水裏存活。這陷阱似乎不是針對我們的。”

“也不見得。”白領囚徒插話道,“並不是所有生物都「因為能抵抗毒氣,所以也不會淹死」,比如我最近在刷的火元素生物。”

“那是什麼?”

“我和陛下之間的秘密,你聽不懂。”

你倆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好嗎?

新的任務又來了,如果不是寫著「主線」二字,我還以為是無限任務呢。最一開始我還有點好奇都會出現什麼,但現在已經玩膩了。

來一個任務我點掉一個,來一個點一個,「碾壓」、「焚化」、「液氮」、「磁爆」、「催眠」、「聲波」、「撓腳心」、「核輻射」等等,完全不記得究竟點掉了多少次任務。這間密室是劇情殺嗎,還是無限刷經驗的特殊區域?

等等,剛才好像有一個機關不對!

我拇指都點酸了,房間裏的機關這才停了下來。

前方的門緩緩開啟。

門口站著一個人。

我阻止了白領囚徒第一時間瞄準對方的槍口,“你是誰?”

來人是一位青年匪徒,對我們招手道:“別開槍,是我把門打開的,快出來!”

我們警惕的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陌生人,走出了房間回頭看去,門口上方赫然寫著「現實生物處決實驗室」一行大字,早已年久褪色。底下噴了一個骷髏頭,旁邊有一排狂草塗鴉:

「極度危險,擅入者性命難保,後果自負──元啟源」

再旁邊有四個「卌」字……

白領囚徒將其搜身完畢,兩把武器沒收。巴卡兔則把臉埋在門外的控製台悶聲不吭的鼓搗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