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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了招手,鎮衛兵們搬來一把椅子,並站在我身後舉傘。我坐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抖一抖披風,委實講這披風的料子真的不錯,雨水沾在上麵保持著雨珠的形狀,不散不落。我慵懶的抬起手,讓白井輝給我把斷指治好,當時氣氛緊張沒感覺到痛,現在卻不一樣了。
諸葛俊嬋坐在我懷裏問道:“那隻怪物是什麼呐,真的是使嗎?”
“回稟夫人,在下很久以前曾見過一眼,應該是使沒錯。”白井輝默默點了一根煙,“真是後怕,全鎮火力集中在一起都無法消滅它們,太堅硬了。尤其是對冕下……額?不,沒什麼。”
白井輝到一半發現我在瞪她,又將話吞了回去。這女人打算讓全下都知道我是魔族嗎?諸葛俊嬋還在呢。
活捉增加了戰鬥的難度,真是一場苦戰。
不得不綠茶這個新人戰鬥力不俗,我身邊能打的近戰職業太少了。看著他一個人握著一柄形狀怪異的彎刀與武裝使纏鬥,覺得欣慰。我的隊伍終於有了,盡管是個沒盾牌的,總比明明超強持盾卻老是躲在後方的某個丫頭強。
他的身法有點詭異。據觀察貌似專門進行過反擊方麵的修煉,每一次都幾乎擦著武裝使如刀鋒般銳利的手腳進行回避並反擊。他的彎刀插不進堅硬的外殼,隻是拖延著,由身後的其他人用槍械在輸出。
他到底……?
突然,綠茶猛地身形一晃,用快到看不清的速度斬掉了武裝使的一條腿。
利刃般的腿在空中打著轉,插在泥濘中。
發出低沉的怒吼也無法助它進行逆轉,它的生命在確實的消耗著。
不久,綠茶再次突然加速,將另一條腿也砍斷。
與此同時他也露出了頗為明顯的疲倦,大口的喘著粗氣,似乎全身都脫力了,彎腰扶膝臉色難看。剛才用過兩次的是某種大招,消耗體能很大。
“冕下?”
“嗯。”
得到了應允,白井輝飛身跳入戰場,在綠茶被武裝使擊飛近百米的同時接替了的位置,與其纏鬥。
失去了雙腿坐在地上的可憐甲殼怪簡直是任人宰割。不消多久被白井輝抓到了機會,左臂被一個如龍卷般的發力削飛。
然後白井輝疲憊的退後了。嘖,一個大招你就虛了?所以抽煙減少體力啊。
沒有了近戰職業的糾纏,武裝使撐著唯一的右臂一步一步趴向我。完全沒有逃走或返回際的打算,而是堅定不移的想要弄死我。
我哪裏也不會逃。
來啊!
誰怕誰?
四名鎮衛兵將椅子抬起,向後撤離與它保持距離。我就坐在椅子上,摟著我家女人,哪裏也不去,等你。
我們放風箏圍著廣場轉了兩圈半。這個武裝使就像是最低等的怪物,連仇恨值都沒有,隻是死死的盯著我,哪怕它的最後一條手臂被月偶愚的高穿口徑狙擊步槍打出了郵票邊緣那種的虛線,應聲折斷。
它還在扭動著身體,爬向我,活像一條蛆蟲。
“還等著幹嘛?捆起來吧?”
一聲令下,數十人撲了上去,用鐵鏈將它五花大綁。
嗯,我可以出場了。
椅子落地。
我起身,放下諸葛俊嬋,踱步至武裝使的跟前,將它踢翻成仰麵朝,問道:“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們這些使會生寶寶嗎?”
全場都是一怔,包括武裝使也是。數秒之後,它開始繼續掙紮,看起來是打算咬斷我的喉嚨。也不看看有多少人壓在你身上按著你?
“回答。我知道你聽得懂,也會人話。”我掏出了人類荼毒者手槍,調整了副槍口,對它裸露的蒼藍色的血肉射出了毒針。如果沒記錯,那是摧毀意誌力的毒素,“現在呢?變得有點想回答了嗎?”
“額……我們……”
它放緩了掙紮的力度,全身鬆弛了,半張銀色鎧甲後麵的模糊血肉發出了令人耳朵不舒服的聲音,波長刺耳。
“我們……是即用即棄的造物……不需要……繁殖。三年成長,一出征……我要死了,無論任務成功與否也……”
蜉蝣?
我再繼續問它什麼,但再也得不到任何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太虛弱了。
要昏過去了?
別啊。
給你提提神。
我指著它的胯下,喊道:“綠茶,貌似你力氣最大,把這塊外裝甲撕下來!”
這位受了傷而且頗為疲勞的綠茶點點頭,晃晃悠悠的走到武裝使的跟前,用刀尖插進對方腹附近的鎧甲縫隙裏,用力撬開並與其他人合力將裝甲撕了下來。它的慘叫似乎能貫穿際,那些金屬外殼根本就像昆蟲是身體的一部分,這樣暴力的撕扯導致了大量的蒼藍色血液四濺。
咿,惡心。
我看著武裝使的胯下,一大團藍色血肉模糊的玩意,還在微微的脈動。我分不清是公是母,因為已經爛糟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