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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偶愚輕輕的搖了搖七夜濁,喃喃道:“寶貝,該醒醒啦?”
七夜濁深皺著眉頭,掙紮著從她的膝枕上坐起身,不住揉著太陽穴,感覺到腦袋有一陣跳痛。他頗為眩暈,短暫失去了些許正常的時間和空間感。某些東西錯亂了的焦慮在他心中一閃而過,卻被月偶愚在額頭的吻一掃而光。
也許是想多了吧。
“好些了嗎?”
“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在一個下著雨的房間裏,你被燃燒著的飛機壓在下麵奄奄一息,卻仍不忘記告訴你要和我分手。”七夜濁點點頭,“如此的真實……”
她聽罷,將七夜濁的臉摟在懷裏,不斷撫摸著著後者的頭發,安慰道:“我在,永遠都在的。”
安心感油然而生。
七夜濁回以擁抱,低聲道:“畢竟,我隻有你。”這句話聲音非常,或許月偶愚沒有聽到,也或許憑著敏銳的感官聽到了卻沒有回應。「隻有你」的意思當然不是字麵的意思,七夜濁擁有很多很多,隻要打完這一仗就可以擁有全世界了。
月偶愚緩緩推開七夜濁,盯著後者的眼睛道:“寶貝,我知道你現在有些狀態不好,但請打起精神來好嗎?我們已經在最前線了,也是最後一戰了。”
點點頭,七夜濁站起身,一甩披風走出了營帳。
回了回神,他全部想起來了。他和月偶愚是剛剛從現實世界入睡後穿越過來的,醒來就在前線的營帳之中,隻不過月偶愚醒得稍微早一些而已。這裏是他們與晝族的最終戰場,也是晝族的首都前,不需要踮起腳尖就能看到遠處那高聳入雲的白色山之城,一座人造的山峰平地拔起,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如同瑰寶。
因為失去了主線任務和戰場任務的金手指,他率領科幻世界的帝國正規軍已經在這裏攻城一一夜了。非常扯淡的是對方的攻城級光束法術百分百命中所有的遠程炮彈、導彈、空襲或空降,簡直是衣無縫的防空係統,也防地。他以前見過有過激光加農炮產生過類似的效果──無數的士兵和裝甲車一旦靠近射程就會被一道從而降的光柱轟成渣,或者是來自城牆,總之就是光束光束光束的無限轟炸。驕陽之下法力無限,而七夜濁有錢,無論是武器還是打印人類士兵也都是無限的。
這樣彼此消耗下去會是七夜濁輸,因為部隊需要從科幻世界運輸過來,又不能像法師們那樣用傳送法陣,隻能用剛剛用金手指刷了隱藏任務出來的巨型移民用宇航船。
最棘手的是對方有種戰術,經本地人介紹叫「光明鏈陣」。顧名思義,是無數光明法師一字排開從主城開始向前如同一條連條那樣排成非常長的一隊,然後用起點端的光明女帝即法力最高強的人開始全力向第二個人的杖端射出光束,而第二個人也憑借著某種被動法術技能將這道極具殺傷性的光束稍微增幅並傳遞向第三個人,然後增幅給第四個人,第五個人。每一次傳遞都會稍微增幅,在排成了長龍隊伍之後的末尾,那最後一名法師射向士兵們的光束已經達到了令人絕望的地步,一道光焦黑方圓幾公裏。
不僅如此,就算擊殺了末端的數名法師,隻不過是長龍隊伍稍微短了一點點而已,毫不影響。
七夜濁也曾試親自憑著作弊得到了超遠距離狙擊切斷隊伍中央,但依然無效,那些法師們訓練有素,隻要彼此立刻分散一些,光鏈就會再次連上。
更別指望找一些突擊隊去切斷他們,那些法師身邊都有抱著必死覺悟的聖騎士在守護。
更甚的是,那堪稱毀滅都市的法術轟擊,居然對「持有光明信仰的虔誠教徒」免疫。於是就成了她們懷中緊抱著一顆核武器打算炸死七夜濁,但她們自己卻不會受傷半分,簡直無解。
絕望之上,光正界和光馨明彩這兩個人是姐妹,更是前任和現任的女帝,實力相差無幾。根本就是威力翻倍。
不過這個界麵很快就要打破了。
當七夜濁走出營帳,對麵走來了一位鶴發童顏的男子。
老人抱拳深深鞠了一躬:“老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免禮。”七夜濁連忙上前將老者攙起,笑著低聲道,“嶽父大人也萬歲。”
老人也笑了,附耳:“你畢竟又是教皇又是帝國的皇帝,在眾人麵前要注意形象嘛。”罷,表情變得嚴肅雙手遞出一個本子,開始正事:“這是老臣率煙雨閣上下調查的情報,請陛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