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蓬血霧驟然間噴射在空氣之中。緊接著,兀魯老爹的腦袋就像是翻滾的藤球一般,噗通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兀魯的眼睛睜著,嘴巴長得極大,仿佛連他自己都驚訝自己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人間。
地麵的土層之上,脖頸與頭顱之間的斷開處,就像是一片血泉一樣,還在“汩汩”地往外淌著紅血。
赤紅色的血液淌成了一片!
冷眼瞧了瞧被自己砍掉了腦袋的哈答斤部的老人兀魯,答沒不花慢慢收起臉上冷酷的神情,轉而微露思忖。隨後答沒不花就吩咐身邊的塔塔兒部的族人,“來啊,把這個老頭的腦袋瓜子給我用麻布包起來,帶往哈答斤部!”
“是!”
有人去拾兀魯的腦袋瓜子去了。
旁邊的塔塔兒部的族人對於兀魯老人的死並無所謂。
但是,站在不遠處的阿魯虺以及忽克桑還是被答沒不花殘忍的手段給驚呆了。原本以為在兀魯的頭頂填上一點土,也就達到了殺人的目的。
可是不成想,來自於塔塔兒部的答沒不花居然如此的殘忍與嗜殺,直接就砍下了兀魯老人的腦袋。
仿佛是感覺到了周圍人忌憚的目光,答沒不花的心中則是冷然一笑。他的目的就是要震懾一下在場的哈答斤部的族人,想讓他們知道幫助了塔塔兒部的敵人,就是如此的下場。
不過即便是周圍的人都驚懼地望著答沒不花,答沒不花本人卻仍舊淡定的很。就像是他剛剛殺的不是人,而是一隻羊、一匹馬一樣。
向東麵樹林的那邊望了望,很出乎意料,答沒不花又高聲呼喊了起來,“...異族人,你以為我不會殺了這個老頭麼?嘿嘿,那我偏偏就殺給你看!
而且我還要告訴你,這個老頭的腦袋還會掛在哈答斤部的‘族柱’上麵。到時候,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罪我塔塔兒部之人的下場!”
族柱指的是立在蒙古部族各個部落的駐地之中的用於祭奠長生天,為各部落祈福的木柱。也叫通天柱。
最後,答沒不花對著身後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離開這裏。
在離開之前,忽克桑吩咐哈答斤部的族人用火折子點燃了兀魯一家的兩個氈包。
一簇小小地火苗在答沒不花眾人的身後慢慢地變成了熊熊地大夥。
氈包裏麵的毛氈、羊皮還有那些兀魯老人用於製作蒙古方桌的木料......等等,都在茫茫的火光之中,燃燒了起來。恐怕用不了多久,這塊地方就會變得焦黑一片。
在答沒不花等人離開之後,一隻大黑貓從一棵粗壯的高樹上麵跳了下來。在它下來之後,望了望那正在燃燒著的氈包,黑貓的眼中閃現出了一道淩厲的光彩。
不過這道光彩也僅僅一簇而過!
在黑貓發現了地上的那片血糊糊的血跡以及那沒了頭顱的兀魯老人的屍身後,它的喉嚨裏麵則發出了那種“嗚嗚”的聲音。仿佛是在哭泣!
黑貓仿佛還記得兀魯老人給自己扔羊肉、喂酸羊奶時候的情形。但那也隻能過去了,現在的兀魯老人,已經隨長生天離開了人世。
樹叢的那邊,巴勒別幹還沒有醒過來。
而在他邊上的趙英俊此時則一動不動的,就像是個傻子一樣。他的眼睛盯著空地之上,盯著那血糊糊的地麵。
眼見敵人離開了,狄瓦鹿終於是敢哭出聲音了。忽然間,她“哇”地一聲就哭 了出來。其聲音裏麵的悲痛如同哀轉的樂章般悲切。
“兀魯阿爸沒了,兀魯阿爸沒了......”
狄瓦鹿念念有詞地念叨著這一句。她的眼睛通紅,原本俏麗的臉麵此刻已然哭花了!
“主人主人...我們以後怎麼辦啊?”
“主人,你怎麼了?...你看看我啊!”
“我是狄瓦鹿啊,主人......”
狄瓦鹿一遍一遍地喊著“主人”這兩個字,而趙英俊的視線卻變得僵直,雙目一眨不眨。
狄瓦鹿想扶著自己的主人趙英俊起來。
她想帶著趙英俊去附近的巫醫那裏去看看。但是,就在狄瓦鹿的手臂剛剛搭在趙英俊胳膊上麵的時候,趙英俊卻是猛然間站了起來,直接就甩開了狄瓦鹿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