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吳俊如何打理紅軍留下的那攤子。回到珠海,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開發區的謝主任,平時私下的交往都是家中走動,我相信老謝是官場中難得的君子,字若見人。所以公事自然走官場了。跟老謝的秘書約過了時間,帶著資料,去開發區約見老謝。
老謝對我的到訪也不吃驚,笑著看了會資料,道:吉總,你的項目很好,現在我們開發區也急需這樣的高新項目進來。咱們拋開私交不說,就衝你這個項目的設想和前景,我也會全力支持你!
我站起來,握住老謝的手道:萬分感謝,更多的話我就不多說了!
老謝拉我坐下,道:看你的項目,研發中心是想設立在開發區,廠區還打算用惠州的?
我點點頭,道:恩,暫時是這樣打算,不過廠區的落實還需要公司其他股東的同意。
老謝道:其實更希望你連廠子一起搬過來,不過那是個大動作,弄不好會傷筋動骨。這樣吧,你先辦手你那邊的事務,開發區這邊的手續批文我會根據你的進度來落實。吉總,這裏我就先祝您馬到功成、鵬程萬裏了!
告別老謝,心情似乎明朗了一些,但那種壓墮感卻沒有一絲的緩弱。老吳的意外之舉,讓我有些招架不住。紅軍的那步棋隻能起到一個延緩的作用,卻不能改變大局。現在最棘手的問題就是如果真的失去老廠的庇佑,項目展開後,我的資金能讓我堅持多久。反麵的例子我看了不少,包括第一次創業的慘痛結局,也是由資金短缺引起的。一個人坐在海邊發呆。蘇楠的話不知不覺中在耳邊響起:反正我跟沁兒跟著你,你有錢我們就過的好一點,你沒錢了,我就去打工,過得差一點有什麼!我暗暗苦笑:傻丫頭,這哪裏是過得差一點的事,我又怎麼忍心讓你和沁兒跟我受那些苦難。
有時真想放手了,如果現在撤出,加上自己的積蓄,也許平平淡淡的過一生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隻是那兩個廠子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從小到大,傾注了無數的心血,那種感情難以言表。還有放不下的就是那些跟自己一同拚過來的員工們,不知道我離開了,留給他們的是什麼樣選擇和結局。
當初辦廠的時候,蘇桐雖然沒有直接參與過什麼,但每個周末帶著紅軍回家,總會有一桌豐盛的菜肴等著我們,每一個成績,無論大或小,蘇桐總是最高興的那個人。每一次挫折,蘇桐卻永遠都是那個最樂觀的人。還有廠子的命名是蘇桐想了幾天幾夜,才訂下來的,我雖然能寫些東西,但起名一直是最頭痛的。那個名字在我心中無法估價。
終究是無法放棄!既然這樣那就搏一次了。
跑到紅軍家中,紅軍正聳拉著腦袋,被老爸老媽教訓著,見我進來,二老停止了對紅軍的直接攻擊,轉頭對著我數落著紅軍的種種不是。
我笑著聽著,原來無非是紅軍的終身大事問題。這小子比我還大兩歲,奔四的人了,卻一點著落沒有。我幫著老太太罵了幾句,見老太太忿然之色平息了許多,趕緊道:老太太您老真錯怪紅軍了!紅軍這幾年都和我光顧著公司的事了,沒黑沒白的!哪有時間想這事啊!這事錯在我,您說我都是成家的人了,這麼大的事就沒替紅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