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止看了看愜意地躺在地上的阿光,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想要跟他強調一下這件事情可能的嚴重後果吧,但自己也不確定,而且確實應該不會造成生命危險。
“似乎,他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哈~難道真的是自己太敏感,太小題大做了嗎?”王止抬起右手的大拇指,在太陽穴上輕輕揉了揉。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頭腦太疲憊了,才會竟然對阿光所說的話很認同!
雖然總覺得阿光的邏輯有些怪怪的,但是王止也對自己這次的一些預判有些不太自信。
太模糊了,他幾乎不能肯定任何事情:事件的類型、事情發生的時間、地點、原因甚至於事件可能造成的後果都沒有一個比較清晰的概念。
但是,他卻始終覺得是一件與自己有很大關聯的事情。
“要知道,這件事情可是與莫離前輩有非常大的關係啊!”王止微微歎氣道。他站起身,神情有些凝重,背影略顯蕭索,目視著前方黑夜中草原的深處,偶爾閃閃發亮的蟲蟊和奇特的植物所帶來的光點向著遠方延伸而出。
“你說誰?”阿光口中哼著的小調陡然停下,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驚叫出聲,聲音略有些大,似乎沒控製好自己的音量。
王止偏過頭,看向草地上已經翻身而起滿麵驚容的阿光,不解道:“我說莫離前輩啊。你怎麼突然這麼激動幹嘛?”
“啪嘰!”
阿光一拍腦門,恨言道:“哎呀,你怎麼不早說?既然莫離前輩有危險,我們當然應該趕緊過去解救他,幫助他啊!”
“咦?你確定嗎?”王止驚疑不定,頭一次看到阿光這麼積極地去主動做事,而且剛才不還旗幟鮮明的表示生死之外皆小事嗎。
阿光拿袖子在臉上一抹,一副慷慨激昂趕赴刑場的模樣,抬頭昂然道:“我們的生死自然是小事!可是,莫離前輩的生死可是大事啊!”
王止回頭往四處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沒有得到期待中的掌聲和讚歎,阿光微微側了下腦袋用餘光瞟向王止的方向,見他一副似乎丟了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的模樣,好奇心再次膨脹。
也顧不得自己還在凹造型,阿光連忙出聲問道:“大王你在找什麼東西?說說看,我也幫你一起找找!”
王止聞言一回頭,連忙退了一步,脖子努力向後伸出去,用手將一臉熱切快要湊到自己臉上的阿光的腦袋撥拉到一邊,連道:“有話好好說,別靠我這麼近!”
被王止嫌棄的王止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換個方向重新將自己的臉湊上去,問道:“說說嘛,在找什麼呢?”
“哦,沒什麼。我以為莫離前輩剛才回來了。”王止不得不再退開一步,才一臉勉強的表情開始回答阿光的問題。
“嗯?為什麼呢?你那種神奇的感知力又告訴你什麼了?”黑夜之中的阿光雙眼卻在放光。
“沒有。隻是,如果莫離前輩又不在,你表現地那麼浮誇給誰看?”王止淡淡地說道。
阿光:“……大王啊,沒有想到,原來你這麼調皮的啊~”
玩笑歸玩笑,但兩人此時也都對莫離的安危表示了擔憂和關心。雖然在一開始,他們與莫離實際上都處於敵對的狀態,但是最終卻都被莫離大度且有些不明所以地放過了,而且對他們並不差。
王止心想,比如說,像之前被莫離隨手遞給自己和阿光兩人的那種專門用獸皮袋裝的珍貴靈液。要知道,那可不是隨意從河裏灌得水,它對恢複體力和加速靈力的恢複速度的效果簡直是太強大了,一看就知道是極為珍貴的稀有靈液。但莫離前輩甚至都沒有對自己兩人提及到這種靈液有多麼貴重。
換個人,能夠做到這樣對可能的敵人如此大度的程度嗎?可見莫離前輩的心胸是多麼的寬廣,簡直可以說是胸懷天下,不拘小節。
王止自覺自己恐怕是無法趕得上莫離前輩的高度,但是他卻對莫離的這種境界表示深深的尊崇和敬佩。
在這一點上,阿光也是與王止保持了同一戰線,感慨道:“是啊,莫離前輩真是太了不得了!對於我們這樣潛在的敵人都能夠如此寬宏大量,連顆毒藥都沒喂。這簡直就如同天池上的天人一般!”。
王止實在沒忍住,瞪了阿光一眼,有這麼誇人的嗎?而且什麼叫做“連顆毒藥都沒喂”?難不成在他的眼中,自己倆人就合該被喂顆毒藥才能放心不成?
但可惜,阿光並沒有感覺到王止惡狠狠的目光。他正一手抱著胸,一手摸著自己的嘴唇作沉思狀,口中喃喃自語道:“會不會,其實剛才我們喝的水中就已經被放了毒藥蠱蟲什麼的呢?”
“吔?”聽到這話,王止也是有些驚悚了,但旋即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可能:“莫離前輩要是對我們不利,直接一巴掌拍死就行了。而若是想要威脅我們做什麼事情的話,那在離開之前就應該會交代我們了呀!”
阿光不為所動,小眼睛微眯起來,幾乎成了一條縫,依舊順著自己的推理繼續道:“或許,他是想讓我們體會一下蠱毒發作時的痛苦。然後再給我們下命令的時候,我們就會因為畏懼蠱毒發作,而變得更加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