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一睛住在城北一個老小區,小區裏沒有停車位,因此安健隻能把車停在離小區口一條街以外的地方。
安健走得極快,過馬路隻以餘光掠過,飛也似的衝到了小區口,身後則有個一直沒拉下的小尾巴。
當然他知道她跟得上,見識過兩回這丫頭發威了。
可他還是禁不住好奇,她憑什麼能如此輕鬆地,跟得上一個沙場老兵的步伐?
“你兄弟就住這兒?”孫甜不理會他眼神中的探究和懷疑,反有些咋咋呼呼地:“聽說你可是住別墅的!”
安健以同樣的態度對她,走過一塊空地,在一眾跳廣場舞大媽的注視下,走進了三號樓裏。
管一睛住這裏,一單元四樓。
一進樓梯,陰冷的氣氛更濃,黴味混雜著某種排泄物的氣息,直撲鼻竅。
孫甜有些厭惡地捂住了口鼻,又看看鏽跡斑斑的樓梯扶手,和腳下坑坑窪窪的台階,不由得把剛才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邊:“你兄弟就住這兒?”
同在A市,你也不說幫人家一把?!
安健沉著臉,不解釋,三級並作二級,跳上四樓,敲門,又敲門,重重地敲了三遍門。
等了一會,裏頭悄無聲息,不像是有人在的樣子。
“不會出去了吧?”孫甜把臉貼上門縫,都這個年代了,還隻以一善木板為門的人家,她還真是少見了。
貼過去的縫隙雖不夠塞進一隻眼睛,卻足夠讓她看清,緊挨大門的客廳情況了。
黑黢黢的屋子,厚重的深色窗簾拉得緊緊實實,本就不明亮的冬日斜陽幾乎穿透不進,家具隻能大約顯出個輪廓,倒是不亂也不倒,大至有序。
“沒人,還真沒人。”她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東西也沒亂,看起來正常的很,就跟出門去了一樣。”
安健還是不說話,卻抬起手臂,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瞬間手指就摸到了門框上頭。
他不動聲色,孫甜卻笑了。
“還是這套老把戲,也不怕人知道了隨便開門進來偷東西嗎?”她讚許地笑:“怎麼樣,摸到了嗎?”
安健哼了一聲,收回來的手掌間,果然平躺著一枚髒兮兮,滿是灰塵的銅鑰匙。
孫甜讓開半邊身子,示意安健開門,後者很快插進鑰匙,隨著一聲悶響,木門被推開了。
孫甜正要打頭衝進去,一隻強有力的胳膊卻極快地擋在了她前頭:“你急什麼?”
安健瞪了她一眼:“外頭呆著,別進來添亂。”
孫甜順從地點頭:“好,聽你的。”
安健心想怪了,還聽我的?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可真有十二分的不真誠。
於是看向對方的眼神裏,就有些不靠譜的表達。
於是孫甜又笑了,還衝他擠了擠眼睛:“既然知道我這話是騙你的,又何必多費口舌?你兄弟的鑰匙都擱門口了,想必家裏也沒什麼好偷的,”
話音未落,她那快得驚人的移動能力便又發威了,在安健來得及做出反應之前,人已經站到了客廳中央。
“嗐,就這麼大點地方,再加上這麼點家夥什,我進來不進來的,有什麼妨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