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沒等到安健的回應,孫甜急了。
\t“我都這麼跟你推心置腹了,大叔你到底行不行啊!給個話不成嗎?啞巴了還是怎麼了?不會被我剛才說的嚇得說不出話了吧?”
\t安健哼了一聲:“不是到底行不行,是我到底能不能信得過你。剛才來的時候是誰在車裏又是撒潑又是抓人的?!你想要我的信任,憑什麼我不能得到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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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終於也輪到孫甜罵髒話了,不過她還算有淑女風度,沒罵出口來。
\t可安健還是猶如讀心般聽見了她的不滿,於是他笑了:“怎麼著?就許你耍我,我就不能投桃報李?!行了別扯這些沒用的了,說吧,你有什麼法子?”
\t孫甜一翻眼睛:“我沒法子,我隻能羅列事實,您是大偵探,您看著辦!”
\t說來也怪,雖然此刻她故意不看安健,大咧咧望著窗外的診所大門,可腦海裏,卻莫名印上了他的輪廓。
\t英俊沉毅的側臉,高大挺拔的身軀,淡淡的金黃色燈光從窗外打進來,好像給他整個人鍍上一圈金環,令人見之難忘。
“吹吹打打,吹吹打打,桂樹掛果,鐵樹開花。”
沒來由的,孫甜忽然想到這句話。
在自己還是許寧時,幼年她常聽父親這樣唱,在實驗室裏,每每聽他喊出這句話時,便代表著又一次成功的遞進。
而每當這時,她小小的身軀總愛靠到他的腿邊,仰頭看著燈光下,興奮不已的父親。
\t在她心裏,父親總是那樣高大偉岸,周身鍍著金光,讓她尊敬而向往。
\t這也是為什麼,身為許寧的最後一晚,當她聽見這句話時,心髒爆裂失去意識的原因。
\t她沒想到,多年後,自己還能聽到這麼熟悉的歌調,被送進孤兒院時聽到的最後一次,她已當是絕唱了。
\t然而,這個男人。
\t這個才見麵不過一天的男人,卻再次讓她聯想起舊事,更讓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早已亡故多年的,父親。
\t“福爾摩斯也得有個華生,波洛身邊總有個黑死庭死,所以既然你叫我大偵探,那咱們還真該好好合作一把。”
耳邊忽然傳來他的聲音,低沉柔和,坦蕩穩重:“你既說咱們是拍檔,我就覺得很好,沒有你的衝動胡來,怎能顯出我的睿智機敏呢?”
父親的形象消失了,孫甜回過頭來,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笑嘻嘻的臉,深邃俊朗的容顏含著壞壞的笑意,與剛才嚴厲冷毅的模樣判若兩人。
“怎麼樣?要不要做我的副手?” 安健看著對方,眼神玩味,隱有得意。
孫甜再次一翻白眼,雙膝圈起團成一團窩在副駕的椅子裏,一付不以為然的樣子:“大清早亡了,大叔您不知道現在是男女平等的時代了嗎?咱們合作,沒什麼正副!您也別顧著嘲笑我了,管一睛您找到了嗎?周醫生的孩子您有線索了嗎?有這兒浪費時間的力氣,咱能不能趕緊地辦些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