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掃空時他便暗叫不好,手上愈發使出全力,不料卻如打在棉花堆上,輕飄飄無處著力!
周中安不知何時竟然從他眼前憑空消失了!
安健咬緊牙關竭力保持平衡,身體卻還是不受控製地向前衝去,要不是孫甜在後頭拉了他一把,隻怕當下就要跌出個極不雅觀的姿勢了。
“算了,別忙了,人已經走了。” 孫甜拍拍好容易站穩腳跟的安健,淡淡地道。
安健一把甩開她的手,衝進客廳,然後又進臥室,轉一圈下來,麵色陰沉地出來了。
“剛才我們對付的到底是誰?” 飛眉微挑,安健向來舒廣秀逸的眉目之間壓出了一絲凝滯。
孫甜歎了口氣:“你在臥室看到什麼了?”
安健眼中陡然掠過一道血色光芒,聲音從牙縫裏硬擠出來:“你猜到了是不是?你猜到裏頭一定會有一具屍體是不是?!”
孫甜閉上眼睛,半天沒有說話,手上的血凝固了,好像燒出來的一顆紅痣,點在她纖細而白皙的指尖。
\t“屍體是周中安的是不是?”
\t安健眼中乍然閃過煞氣,麵色一變,雙眉猛地蹙緊,冷不丁手掌向前一伸,頓時攫住了孫甜纖細肩頭,用力一轉,他便將她反箍在身前,粗壯臂膀順勢環過她胸前。
“你今兒不給我把這事說清楚了,咱們就等著警察上門,局子裏見!”
孫甜歎了口氣。
這人實實在是個傻的,而且,傻起來連底限都沒了。
“大叔,你放放手吧,有話咱好好說,成嗎?”
也不想想,就憑你能拿住本姑娘?!
是我刻意沒發力讓你的好嗎?!
“報警是一定要的,不過,你怎麼解釋半夜到人家門上來?原因是什麼?為了找你那個身染惡習的戰友?!為什麼會找到這裏來?因為你知道些田寶緹綁架案的內情?
能說出這些情況的人,不是嫌疑人也有些嫌疑的影子了!
你那偵探所還想不想再開下去了?!
安健的手緊緊地環在孫甜胸前,對方的心跳通過臂腕脈搏傳到他身體裏,在最敏感而細微的知覺之上,忽然令他不自覺地微微發顫。
他的知覺仿佛陷入幽深的密室,除了身前的這個女人,再感覺不到別的東西,而對她,卻敏感到幾乎異常。
這一刻他的手指甚至被她胸前裸露出的一小塊肌膚刺痛,那樣滑潤而冰涼,像一方在深淵裏浸透了寒氣的月亮,刺進他的心底。
他本能地想放手,也明白這本能來得不是時候,於是咬牙堅持著。
“廢話!解釋是你的事!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在這裏出現?”
孫甜歎了口氣,又笑了一下:“大叔,就您這情商智商,怎麼混到現在的?我是你的調查對象,我隻要反口,警察能聽你的不信我麼?!”
說以這裏,她很輕鬆地轉過頭來,直視安健的眼睛:“以咱們的體格和身份,大叔你說,誰更像嫌疑犯?”
不知是被她碧幽幽的眸子感染,還是真的聽進了她的話,安健猶豫一下之後,緩緩鬆開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