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紋?”許寧錯愕地看著安健,又看佛龕裏:“什麼花紋?大叔你在說什麼啊!這跟我父親的石像又有什麼關係?難道石像是鑰匙?”
\t安健溫煦含笑:“當然有關係,那花紋就是石像頭部的紋路走向,換句話說,是你父親的腦袋,開啟了這個佛龕後麵的暗門。”
\t許寧張大嘴,不知該笑還是該發傻。
\t原來,石像不是供奉,或者說,不隻是供奉,而是背後秘密的守護者。
\t不過事實既然已經擺在眼前,她也隻能承認,不管是誰設計了這個佛龕及暗門,這家夥還真是有些黑色幽默細胞。
\t那麼,這麼精細的設計背後,到底藏了些什麼呢?
\t許寧將手伸進暗門裏,很快掏出個紙包,泛黃的紙色昭示出這東西的年份。
\t在打開紙包前,許寧忽然猶豫了一下。
\t“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t安健沒說話,將一隻手按在她肩頭,黑沉沉的眼睛隻盯著她。許寧坦然與他對視。過了一會兒,她眼中忽然浮現淡漠的笑意。
\t“是啊,莫名其妙怕什麼?”
\t隨著恢複正常的聲音,許寧將紙包揭開。
\t裏麵隻有薄薄的一張照片,三寸人像,邊框亦已泛黃,看得出,也是個有幾十年時間的老物件了。
\t首先印入許寧和安健眼簾的,是照片的背麵,上麵有簡短的一行小字:我最親愛的。
\t最親愛的什麼?!
\t然而陌生的字跡就此中斷,接下來本該有字的地方,被一片汙漬沾染掩蓋,什麼也看不出來了。
\t翻過來後,許寧看見一張同樣陌生的男人的臉,五官端正標誌,隻是一雙眼睛看著鏡頭時冷冰冰的,看不出喜怒,雖然嘴角向上,也不過是應攝影師的要求做出來的罷了。
也許有人會說這叫溫文爾雅,寧卻明白,其實不過是性情太冷,不是無法正常的表露感情,而是根本就沒有要表露的感情而已。
\t心裏不過是一片荒漠,眼睛自然就顯得空洞了。
\t安健微微皺起眉頭:“這人看著不熟,不過這雙眼睛和這付表情,倒讓我想起個人。”
\t許寧偏頭看他,清亮的眸子裏透著審視和探究。
\t“從前在隊裏有個人,比我們遲一年入伍,看著挺溫和一人,長得又白,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兔子,因為不叫喚又肯順和。不過沒想到的是,一年半後聽說了他病退回老家的消息。後來才知道,其實病退是個借口,實情是送他進了精神病院。這家夥休假時在外跟人打架,把幾個人的腦袋都打開了瓢,被抓時幾個憲兵按著,他還把人胳膊上的肉咬下好大一塊來,傷口深得看得見骨頭。”
\t安健的聲音平淡如常,可許寧聽著卻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t“都沒想到,這麼溫順一人,卻如此陰狠。比平時咋呼的還下得了手。”
\t許寧深吸一口氣,眯了眯眼睛:“大叔,真是奇怪,你這話明明說得是我沒見過人,我卻好像能看見他的臉似的。”
\t安健嚇了一跳:“什麼意思?難道你又添新功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