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整個大秦朝堂和江湖都是發生了很多令人震蕩不已的大事,大的就是有孫家孫山石和孫雍父子的令人難以想象的任命,一個是大秦開朝就是沒有先例的兗州王號,另外就是大將軍孫山石突然就是被升為三公之首太尉。
由於這樣兩個人的例子在前,於是乎大家也就自然而然的淡化了另外一條也可以說是顛覆常理的任命。也就是盧錫安赴任兗州刺史!
盧錫安可以說是儒家弟子,也是當時的儒林領軍人物。他赴任兗州當兗州刺史,也就是自大秦焚書坑儒以來,第一次調用儒家弟子為正二品的大員!
而這盧錫安也是號稱胸中有萬千溝壑的濟世之才,三十年時間,就是把原本貧瘠的兗州打造的猶如天府!
孫雍受封兗州王,是整個大秦開國就是沒有先例的王號,以一州為王號,就是在名義上有統領一州的權利,軍政民商,全部就是歸於兗州王之手,而朝廷在任孫雍為兗州王之後,又是派遣盧錫安為兗州刺史,統領一州軍政,無疑就是要架空孫雍的王權。
盧錫安任兗州刺史,在短短的三十年內穩住局勢,強勢入主兗州,開鑿運河,連通縱貫神州的昊江,大力扶持兗州商業,甚至是建立了專門的養匠司,培養了一大批心靈手巧的各類工匠。於是兗州的各種精美奇異商品就是通過昊江而流通整個九州!
在兗州的北邊就是北海,晦暗沉沉,就是連附近居住的漁民也是隻敢在近海地帶捕魚為生,而盧錫安,則是大手一揮,派遣三千軍士,以江船入海,耗時三月,終於是在海上探訪到了一些奇異的海中國,用一些兗州遍地都是的食糧和布綢,就是換回了整船的瑰麗珠寶!
於是盧錫安又是花費五年時間,造大船,訪遍北海,與絕大部分海中國訂立通商協議,建立訓練出了強大的海軍為兩方的商船護航,在兗州極北處建立港口,極大刺激了兗州經濟的發展,就光光說是海關海稅這一塊,就能抵的上半個以富庶著稱九州的揚州!
就是這樣的治世能吏,卻是傲骨嶙峋,出了名的和兗州土皇帝孫家不對付,處處都是與孫家針鋒相對,在這種情況之下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也真的是奇跡!
“盧大人來雍州做刺史,那原來的兗州刺史有誰來擔任?”
柏誌心念急轉,心中思拊萬千。
孫艾看著柏誌沉靜陰冷的臉色,半響就是開口道。
“暫由我舅舅接過兗州軍政之權,等盧錫安刺史之子盧術能獨當大任之後,就是讓盧術擔任兗州刺史一職。”
盧術?盧錫安的兒子?名不見經傳,安京是怎樣才會答應這樣的官職調動?不對,父職傳子,這是世襲罔替!
柏誌神情驚愕的看著神色淡然的孫艾,思緒卻是已經遍布在了整個大秦九州。孫家有龍衛駐紮梁雍九名山脈,更是有江船能夠通過運河進入昊江直達大秦九州,北邊更是有北海眾多海中國作為最後的退路,甚至眾多龐大的海船也是可以從北海海陸繞行到大秦最為富庶的青州、徐州、揚州!
盧錫安任梁雍兩州經略使,冀州刺史安開濟昏庸,早就已經被孫家滲透,那就是整個大秦九州,孫家都是已經做好了染指的準備!這孫家,在下怎樣一盤棋?
柏誌臉色煞白,呆呆的看著一臉思索的孫艾,更加是震驚莫名。
孫家現在滿打滿算也就是剩下了孫山石、孫雍、孫以雙和眼前的孫艾,可就是這寥寥四人,其心卻是淩雲,居然是將手伸向整座大秦九州!
孫艾沒有想到自己的幾句話能讓柏誌心念急轉,想到了孫家對整個九州的布局,隻是低頭思拊,良久就是微微呢喃道。
“柏顧能不能為了柏誌放棄雍州刺史的位置?要是能,我就是不怎麼想放過柏誌了啊。”
柏誌卻是聽到了孫艾細微的呢喃聲,身形一震,旋即就是苦笑。
“走,大叔,我們改道,去雍州柏府!”
孫艾對著陸達書說道,陸達書看了孫艾一眼,竟然也是沒有問為什麼,就是點點頭,轉身就是準備走了,到是一旁的徐逸仙,突然間就是抓耳撓腮,嘿嘿就是朝著孫艾說道。
“要不我們做星舟?”
孫艾覺得好笑,卻是搖了搖頭,開口道。
“爺爺曾說,讀萬卷書,行萬裏路。以前我似乎一直是懵懵懂懂這樣的道理,讀書行路?又有怎樣多大的關係?可是這大半年來啊,行程不長不短,卻是經曆好多事了,豫雍邊境那個令人淚下的山村,還有道法自然的李青,凶殘狠辣的莊楚。然後就是九名山脈殘缺的山靈,守著山靈的老人。”
孫艾看著也是一臉沉思的陸達書和徐逸仙,頓了一頓,就是繼續開口。
“九名山脈裏還有那凶殘的罪民,那些一直默默為國為民而戰鬥在邊疆的江湖兒郎,就像是辛高陽一樣,明明是前途無量的將種弟子,卻是在暗無天光的九名山脈熬盡熱血......這些啊,都是讓我震駭莫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