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六年前,我們在天都酒店那夜後……”
第一次因為找不到適合的詞彙來形容而語塞的布森,鬱結地輕輕蹙起眉頭。
“恩,就是那天。不過我之前也不是故意要瞞你,因為那天我是被魏子俊灌醉後才送進去的,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與我……那個的人是誰。”
再次提起那個夜晚,林雪還是無法自抑地紅了臉。
“這個我相信,你那晚的確醉得很厲害。但是在我們又重逢後,難道你都沒發覺出異常嗎?”
布森強調性地抬起根手指,在他與小奶包像極了的臉龐間,來回指了指。
“呃……好吧,我承認後來我有注意到這些,可是……你都已經有未婚妻了,我還能怎麼樣呢?如果我以你私人秘書的身份,說我六年前就為你生了個兒子,你又會怎麼想?一定會以為我是想利用這個孩子,來向你索要什麼的吧?”
那點別扭的小心思已然退去,林雪開始了她真正的坦白,把心中壓抑已久的話當場傾吐而出。
“而我更怕的是,如果告訴你林皓是你的兒子,你會不擇手段地把他從我身邊搶走。你無法不知道林皓他對我有多麼重要,如果這六年來沒有他陪在我身邊的話,我可能根本無法活著撐到現在……”
林雪輕柔的聲音,猶如她的頭一樣漸漸地低下去,直至細不可聞。
布森沒有說話,悄然抿緊薄唇,目光幽深如海地凝視著林雪。而林皓則是心疼地走上前,用他那短短小小的胳膊摟住她的肩膀。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
默默看著眼前緊緊相擁的這對母子許久,布森依稀感覺到自己冰封已久的心,似乎被注進一泓溫泉,不由自主地漸漸消融。
他曾經以為他的心,永遠不會再找回溫暖柔軟的感覺。
他曾經以為他的心,在曆經過那麼多常人難以想像的磨難後,不會再被任何所謂的感情所打動。
他曾經以為他的心,已經無法熱血鮮活地跳動……
“你放心,我絕不會把林皓從你身邊搶走,我可以用任何東西發誓以作保證。”
麵部表情悄然軟化的布森,聲音卻仍堅定硬朗。
他向來是個不輕易許出承諾的男人,所以一但他許諾,便是至死也不會動搖分毫的千金一諾。
林雪聞言頓時怔住,在心中激蕩翻滾的熾烈暖流,險些衝破她眼底的脆弱屏障。
淚眼朦朧望著眼前熟悉卻又讓好覺得有些陌生的布森,千言萬語似乎都被哽在喉間,竟是連一個字都無法吐出口。
隻是她這複雜的激動情緒還不及消退下去,對麵的男人已經調轉話鋒。
“不過,他既然是我兒子,應該有權利選擇與我共同生活吧?”
布森目光深幽如無底深海,絲毫看不出情緒波瀾,隻有微微略有上揚的嘴角,泄露出些許情緒。
“可你剛剛不是才說過,不會把林皓搶走嗎?布森,你堂堂一個集團總裁,怎麼可以這樣出爾反爾地說話不算話呢?”
聞言,林雪立時激動得從沙發上站起來,極其嚴肅地抗議。
“媽咪,你先別這麼激動嘛,爹地說得也有些道理。雖然我六年來都是跟媽咪過的,但我畢竟也是他的兒子,而且我也想跟爹地多些時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