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都聽爹地的(1 / 2)

此時的克萊爾正被一大一小的惡魔圍住,被子彈穿透的嘴別說示弱求饒了,根本連一個完整的字都無法吐出來,隻能看著他們手中尖銳的瑞士軍刀,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呼聲。

“老爺爺,你是老糊塗了嗎?我都還沒有動手幫你取子彈呢,你怎麼就叫成這個樣子?人家年紀還小呢,可不想現在就被你吼得聾掉。再說了,你喊得這麼嚇人,萬一等下我動刀時突然被你嚇到了,說不定會不小心劃到你沒有子彈的皮膚上,那樣可就不好啦。”

林皓著亮晶晶的大眼睛,擺出副很是苦口婆心的勸誡模樣來,心裏卻已經忍不住暗自冷笑。

其實就算在海洋館的那一槍是打在他自己身上,可能他都會隻是派人去殺了幕後黑手而已,但是那個可惡的白癡殺手卻是傷到了他最愛的媽咪,所以這件事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會舍得離開醫院裏還在昏睡的媽咪,為的就是要與前來支援的大衛一起好好讓這個克萊爾嚐嚐苦頭,早就下定了要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讓那個敢傷到他媽咪的老瓦納好好嚐嚐心痛的滋味!

雖然他也曾猶豫過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就算沒有感情可言,但他們畢竟都是他爹地的至親之人。為了怕爹地為難,他才決定獨自行動,沒想到他爹地定然也如此利落,為了給媽咪報仇竟不惜帶人強押了克萊爾到這荒郊野外來“狩獵”。

看來他們還真不愧是血親父子,雖然沒有相互商量過,卻幾乎在同樣的第一時間,就來找克萊爾報仇了。

既然事已如此,小奶包自然更加不必顧忌爹地與克萊爾的叔侄關係,要把媽咪因那一槍而受到的痛,百倍千倍地報複在這老瓦納所剩的唯一獨子的身上!

“寶貝,為了爭取時間,我們還是分工一下吧。我負責取出他上半身的子彈,你負責下半身的所有子彈,怎麼樣?”

布森甚至都不屑去掃一眼克萊爾驚恐至極的絕望表情,與腹黑的小奶包商量起“手術”的細節來。

“好啊,寶貝都聽爹地的!”

林皓笑得那叫一個乖巧可愛,如果不是手上正舉著寒光凜冽的尖刀,如果不是對麵地上正癱著個滿臉血肉模糊的男人,真的會讓所有人都被他的笑容給蒙蔽,以為這就隻是個惹人喜歡、百看不厭的孩子!

向來雷厲風行、說到就要做到的布森,當即先敲開克萊爾顫抖不止的嘴,在那溢滿濃重血腥味道的口腔裏挖掘著金屬子彈。小奶包自然也沒閑著,先去尋找自己第二槍所射中的位置,那認真的模樣還真有幾分像是正在給病人動手術的專業醫生。

克萊爾此時的神智尚清楚,所以對於尖刀挖進肉裏的痛楚的感受也很是鮮明,直疼得他渾身痙攣顫抖不止,滿頭大汗如雨般不停滑落,衝散了涕淚血漿剛剛混和成的一片惡心凝結物。

他年少時雖不及哥哥受父親瓦納寵愛,但卻也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甚至比後來有意要錘煉自己的卡爾森成長得更順風順水。別說現在這種先是中槍,後又被剜肉刮骨的劇痛的,就是被人拳打腳踢類的痛都從沒有經受過。

所以當布森與林皓上下齊手地將刀刃刺進他的骨肉,剜出第一顆子彈的時候,他就已經痛得昏厥過去。

可是接下來再剜出下一顆子彈的痛,又把他給生生地痛醒過來,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死去活來。

在這生不如死的折磨中,他甚至都無暇去憎恨賜予他這些疼痛的人,隻求自己早點徹底暈死,不再感受到這種感覺便謝天謝地了。

雖然身上同樣流著斯特林家族的貴族血液,但別說與曾經曆過地獄般磨礪的布森相比了,就算是年輕時就以鐵腕狠厲著稱的瓦納,他也不及之血性的萬一。

若今天換作瓦納受此折辱,必然不會像克萊爾如此聲淚俱下地向對手痛呼求饒,隻怕他寧可自殺也不會示弱分毫。

如此可見,為何斯特林家族中的瓦納與布森都可成大事,唯獨克萊爾始終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

隨著被血染紅的金色子彈被一顆一顆地挖出,克萊爾的痛苦呻吟聲卻漸漸地弱下去,到最後隻剩下身體在承受疼痛時本能般的抽搐,神智明顯已經陷入半昏迷的狀態。而他現在整個人就像是剛剛從血漿池中被撈出來似的,不僅僅是身上的衣物,連身下的草地都已經被腥紅的血浸透。

“差不多了吧寶貝,我們該回家了,明天你還要上學呢。”

眼見獵物已經沒有活力,布森的興致隨之減弱,還始催促還在像挖寶般找著子彈痕跡的小奶包。

“知道了爹地,我看他身上的子彈也應該都被我們挖幹淨了。”

林皓很是聽話地站起身來,動作優雅至極地取出紙巾擦拭著瑞士刀上的血漬,氣質與手上的動作再次形象強烈的反差對比。

“叔叔你放心,我自然不會看著你死,等會兒救護車就到了。哦,至於父親那邊,你大可以實話實說地再去告我一狀,這不正是你最擅長,也是最能耐的麼?不過,你也要祈禱,下次不要再落到我手裏,否則我會更新你對生不如死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