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認我……我的身體可能還殘留著對你的記憶,短時間內還無法全部地抹除幹淨。但是我已經在努力,在努力地去忘記關於你的一切,在努力地去忘記那些不該去銘記的東西。你不是也在跟珍妮商定結婚日期的事了嗎?那麼為什麼還要來折磨我呢?布森,拜托你放開手好不好?不要再囚禁我、不要再豢養我,放我自由吧,好不好?”
說到最後,心痛難忍的林雪已然抑製不住地哽咽低泣。
承認吧,你就是一直放不開他最終要娶的是另一個女人而不是你,所以才恨不能找盡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說得自己好像能如何驕傲地輕易對他放手似的。其實你根本就是舍不得,所以才會輕易就又沉淪在他的柔情之中,輕易就被他的親吻撩撥迷了心智。
米切爾至少還是個敢愛敢恨的人,而你呢?
自詡清高的你,不過是個懦弱的逃兵!
就像是搶著要證明她的懦弱般,豆大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地不斷滾出眼淚,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前留下點點濕痕。
“你就那麼想要掙脫我,迫不及待地要去投入大衛的懷抱嗎?你以為依靠著他那些鑽石礦,就不必擔心我再威脅到你們母子嗎?哼哼……林雪,別再做你的春秋大夢了!我現在就可以明確告訴你,我絕不會放手,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或是地獄黃泉,我也絕不會讓你逃出我的手心!”
猶如一頭被激怒的猛獸般,布森突然在地板上暴跳而起,傾身又將毫無防備的林雪重新壓在身下,怨恨地啃咬上她嫣紅的唇畔。
“瘋子……你這個瘋子!”
林雪無聲地張了張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抹仿佛源自他靈魂深處的憂傷,心頭竟不由自主地沉痛如絞。
“所以,無論你再怎麼樣求我,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放手任你離去。就算是要用鎖鏈把你牢牢地鎖在身邊,就算會被你痛恨厭惡,我也絕不放手!不放手!”
從來不該出現在那雙深藍色眼底的憂傷,頃刻間便被洶湧如潮的瘋狂執拗取代,剛剛緩和下來的癡纏,重又降臨在林雪那泛著粉紅色澤的身體上。
“不,不要……放開我!”
不甘就此墜落進萬惡的旋渦深淵裏,林雪用殘餘的所有力氣尖叫出聲,就像將死之人最後的求救呐喊。
隨後最後一塊遮羞布被殘忍地撕碎,滿眼光的林雪終於忍無可忍地抬手便甩了瘋魔狀的布森一巴掌。
“布森,你瘋了嗎?”
被排山倒海的憤怒衝昏頭的布森被打得一怔,混沌的眼底滲入幾絲清明。
“別再繼續下去,別逼我恨你……”
林雪睜大水亮雙眼直直凝視著他,她強撐著不想讓眼淚掉下來,但在看到他眼底短暫停留的理智又被殘酷取代時,終於還是潸然淚下。
“什麼?別什麼?你以前不是很喜歡這樣嗎?對,你以前也總是這樣口是心非!說不要,就是要,說停下,就是不要停下,對嗎?”
已經完全被妒恨之火衝暈頭腦的布森,語氣變得愈加惡劣,手上的動作也隨之愈加粗暴殘忍地忘了控製力道。
他怎麼會忘記了,他曾經最擔心的就是她受到傷害,可如今偏偏又是他在親手做的傷害她的事。
就在即將被布森突破最後一道防線,就在林雪即將深陷進絕望的泥沼時,緊閉的房門突然被轟然撞開。
剛剛回來就聽到臥室裏傳出異樣聲響的大衛,也等不及再去找管家來打開被從裏麵反鎖住的實木門,生生憑著一身鋼筋鐵骨,就硬是撞破門板衝了進來。
當大衛看清幽暗室內的一切時,霎時目眥欲裂地衝上前,拉起壓在林雪身上的半裸布森推到地板上,緊接著就撲上去揮拳與之撕打起來。
“你們……”
林雪茫然怔愣半晌後,慌忙撿起散落在地的衣服胡亂穿上,勉強掩下自己的羞窘後,才試圖上前去拉開已然仇人般打得翻滾在地板上的兩個男人。
“我以前覺得,你至少還算是個男人,現在看來,你根本就是無恥混蛋!”
不停揮著拳頭的大衛,哪裏還有半點白馬王子式的優雅高貴模樣,就連向來清澈的碧藍色眼眸,都染上了層層瘋狂駭人的血紅色。
“你以為你就有多高尚嗎?當我們全部人發瘋了般在喜馬拉雅山上搜救你們的時候,你卻偷偷帶著她跑到地中海去,你以為我會白癡得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嗎?你以為在她手上套上鑽戒,就真的能將她整個人永遠套牢在你身邊嗎?哼,幼稚!”
論起打架來,曾經在美國地下角鬥場混過血腥五年的布森,自然不會輸給在他眼裏隻能算作花拳繡腿的大衛。
就算開始時被其偷襲得逞,臉上難免掛了點彩,但自他開始出力回擊之後,便沒再落到過下風。
“我才不像你,隻會想著怎麼用強硬手段留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從來沒想過要套牢她,我要做的是讓她不再沉淪在過去的痛苦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