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麼衝動,就算你不怕死,難道也不管我們寶貝兒子是死是活了嗎?你剛剛不是還說,我身上的隻是病毒,總會有解毒的方法。你又不是中了什麼要命的情毒,幹嗎非要急在這一時?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我們家寶貝,不是嗎?”
林雪伸直雙臂抵住他火熱的胸膛,盡力跟他講清這中間的利害關係。
幾經曲折才重又見麵,經過漫長想念的打磨煎熬,她又何嚐不想念他的似火柔情?但是他們不能衝動,絕對不能因小失大,畢竟福特瓦羅的病毒危害可不是開於笑的!
為了這種事害死他,她堅決不幹!
“好……我明白……”
直直望著她臉上的堅決沉吟許久後,布森才挫敗地鬆了對峙的力道,翻身在她旁邊躺下。
“你回你的房間去休息吧,等明早起來,我們再找大家商量個救出寶貝的辦法。”
知道他心裏隻會比自己還要痛苦,林雪少有地溫聲軟語著勸慰他。
在到達這座私人海島後,她便大致了解到這次去營救他們的人馬有多壯觀,這也讓她漸漸改變了過去二十幾天軟禁生活裏,對福特瓦羅形成的那種深入骨肉的敬畏之心。
某種程度上,自詡高級的人與動物沒什麼不同,就像拿馴獸的辦法對付無力抵抗的人,到最後往往也能達到等同的震懾效果。
尤其是福特瓦羅這類強大到變態的人,既掌握著最頂尖的生化病毒技術又有一種酷愛貓鼠遊戲的癖好,最愛並不是直接殺掉捕捉到的獵物,而是把獵物玩弄到被自己嚇死。
看著獵物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中煎熬,便是他的變態嗜好的樂趣所在。
“林雪,我保證什麼都不會做,讓我留下來好不好?就讓我抱著你好好睡一個安心覺,可不可以?”
布森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既是為了找到他們而無暇合眼,也是因為每每合眼都會被惡夢驚醒,而導致不太敢再進入睡眠狀態。
很怕他會把持不住害了自己的林雪,看著他烏青濃重的眼圈,終於還是不忍拒絕地點了點頭。不過她也當即轉過身去,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小林雪,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沒用?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你身陷危險困境,卻又總不是及時救到你的人……”
無法與她直視,倒也讓布森更為放鬆,吐出心中壓抑已久的自責感。
“沒有,這些又不是你的錯。而且,你不是一直在努力找我,也不惜以身犯險地去找我了嗎?就錯我們總是會暫時錯過一段時間,但最終,不還是注定要再交集到一起嗎?阿布,別胡思亂想這些沒用的事情了。”
聽他這樣說,林雪心頭陣陣柔軟酸澀地不是滋味,反手摸索著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兩人一時間陷入沉默,陣陣海風拂過林木與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隱隱化做這寂靜中的協奏曲。
往來反複,生生不息。
布森也默默轉身,自背後小心翼翼地抱住林雪纖細的身子,而後緩緩收緊手臂,似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身體裏般用力。
“阿布,你弄痛我了……睡吧,我沒事,我們的寶貝也會沒事的!睡吧……”
心疼他的隱忍,她輕輕拍了拍他緊繃的手臂。
將臉深深埋她進經過二十多天的折磨,更顯瘦骨嶙峋的肩胛骨中心,他緩緩點頭,卻仍不肯放開圈在她腰間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