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想要守護的女人,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也不可以接受任何人。你什麼都不需要顧慮、不必管,隻要好好地讓我喜歡你、寵著你就好。喝湯吧,小心燙。”
林皓身上的戾氣漸漸收斂,親手盛了碗參雞湯送到她麵前,目光重回柔軟。
“我沒胃口。”
看著麵前那黃澄澄的醇香參雞湯,藍花楹突然沒了食欲。
“你慢慢吃吧,我先回房了。”
若是換作別的女孩,遇到個如此專情於自己的癡心美少年,應該會覺得非常幸福滿足吧?
可她偏偏怕了這種獨點欲,怕自己承受不起他如此熾烈的感情,怕她不自覺間便會傷了他那顆太過執著的心。
“你是生我的氣了嗎?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不再對約翰那麼嚴酷,但我就是受不了見別的男人碰你。”
好像瞬間又變回無助的孩子,林皓小心翼翼地拉住藍花楹纖細的手腕,很怕她會一氣之下離開他。
“不是的林皓,我不是生你的氣,我隻是……我隻是不想你變成第二個福特瓦羅,我想你變回最開始那個小東西,不想看到你這樣……”
藍花楹雙眼微微泛起晶瑩淚光,她真的非常懷念過去的他,那個還沒有被殘酷現實完全扼殺掉本真的他。
“好,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變成第二個他。而且,無論我以後怎麼改變,對你都會始終不變如初……”
林皓的聲音很輕,但落在她皓腕上漸漸收緊的手,卻泄露了他的緊張。
這樣的他,又讓藍花楹的心軟下來,回握住他微顫的手背。
布森抵達英國後,便馬不停蹄地直接去往麥克亞當家,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裏,他從未如此急切地想要見到那位高深難測的教父。
沿路的風景如畫,他卻隻恨車子開得太慢,道路太長。
坐在他旁邊的容安不改冰霜本色,沒什麼表情地用清冷目光,望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致,就好像此行與過去每次遠行一樣,隻是簡單地去執行某樣任務而已。
麥克亞當家的城堡奢華依舊,陰霾天色將這宏偉建築襯得更加肅穆,彰顯出其數百年沉積下來的雄渾氣勢。
金碧輝煌的待客大廳裏,總是一身嚴謹西裝的安東尼正端坐在深棕色皮沙發裏,似乎早已料到他們會突然到訪。
“父親,她就是您與容蔓晴的長女——容安。”
簡單的客套寒暄過後,布森將容安正式介紹給她的親生父親。
他心中最想的是直接問林雪在哪裏,可是由於他對這位教父太過了解,便強壓下了那種衝動,不讓自己的焦慮急迫被看透。
“這些年,你在外麵受苦了。”
安東尼早已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冷峻霸氣,許久未曾再流露過麵對親人時應有的柔軟,所以即便他對與蔓明的女兒如何愧疚、如何喜愛、如何的想要奉若珍寶,說話的聲音語氣卻仍難免有些生硬別扭。
“還好,都已經習慣了。就好像,已經習慣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一樣。”
容安極少對一個初見的“陌生人”說這麼多話,可她這難得說多吐出的幾段字句,卻猶如一把冰刃,直刺進安東尼剛剛開始變軟的心。
“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女兒,不再是孤兒。我希望你能回家來住,我也會盡力補償過去所錯過的那段時光,把本就屬於你的東西全部償還給你。”
畢竟他還是已經曆半世風雨的安東尼,就算被剛剛重逢的女兒刺心,卻仍能迅速調整好情緒,擺出具有包容心的嚴父之姿。
“不必了,我聽說我母親直到死也沒有正式得到個名分,那麼我這個女兒自然也做得無名無份。過去我和你之間所遺失的那段過往,就用我未來無法陪在你身邊來相互抵消吧。”
也許是因為體內流淌著一半屬於麥克亞當家族的血,容安的堅毅、固執絕不輸給麵前的血親父親。
“我想要找回你們,並不是奢望在以後你們還能與我承歡膝下,隻是……算了,我知道你一時可能還難以接受我這個突然出現的父親,沒關係,我可以等你接受。”
安東尼無奈地又看了眼麵罩寒霜的容安,而後轉頭看向教子布森。
“雖然福特瓦羅終於被解決,但我聽說聖城毀了,而雷霆這次的損失也不小,有什麼需要我幫你的嗎?”
縱橫商界與黑白兩道多年,安東尼看重的向來隻有利益,在他看來任何事情都可以進行交易,隻是需要付出的代價不同而已。
當他願意為某個人付出,自然也就代表這個人對他而言尚有利用價值。
“多謝父親好意,不過目前的狀況我還應付得來。倒是另一件事,我想要向父親求證一下。”
眼見等等到適合時機,布森籌謀著要問出林雪的情況。
“我知道,你是想問關於那位林小姐,也就是我家容寧的事情,對吧?”安東尼也不待他回應,便繼續說下去,“福特瓦羅的確曾通知我有派飛機將她送過來,可是那架飛機半路遭遇阻擊,爆炸後的殘骸都已經沉入太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