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織燈炮散發著橘黃色的光線,將那間原本陰暗的房間照亮,房間裏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還有兩個人,一個人瘦瘦的,穿著一身的青衫布衣,因為帶著麵具所以隻能看到他的眼睛,那雙眼睛是死灰色的還布滿了血絲,一個人有這樣的眼睛十有八九是有著一段不好的過去,這人便是布衣軍師蕭良。
另一個人是一個胖子,挺著一個大肚子,從遠遠的地方去看你甚至會認為那是一個球,一身的衣服倒是華麗講究,同樣也是帶著一張麵具,但如果你不仔細去看是絕對看不到他的眼睛的,因為他的眼睛很小,眯成了一條縫,這個人就是盤踞在這玄武街的唯一麵具客勢力的鴻門幫的幫主劉季。
但此刻的他卻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幫派的老大,反倒像一隻螞蟻,一隻被放在熱鍋上的螞蟻。
劉季在那間本就不大的房間裏走來走去,時不時還會用一隻手的手背被敲打另一隻手的手心,口中兀自念叨著:“怎麼辦,該怎麼辦,陣法已經被破了,這下完蛋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誰要針對他,畢竟他已經在這玄武街安穩了快有三年的時間,印象中他並沒有得罪什麼人。
蕭良低下頭,死灰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愧疚,說道:“都怪我無能,要是能夠將陣法布的更完美一點也不至於被他們給破了,現在連累侯爺了。”
劉季擺了擺手,說道:“現在說這個也是於事無補,關鍵是如果現在他們闖進來怎麼辦?我們鴻門幫是靠著你的八陣圖虛張聲勢,這才安穩了多年,有幾斤幾兩你我都很清楚,按照你先前所說的,那兩個人都是將相級的,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啊。”
蕭良道:“侯爺也不用太過擔憂,雖然他們破了陣,但想必他們也未必知道我們的虛實,況且他們其中一人在闖八陣圖的時候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侯爺請放心,您對我的大恩,我蕭良就算搭上性命也會確保侯爺安全的,如果萬一他們闖了進來,那就由我跟幫眾們抵擋,侯爺你就趁著這個機會逃走。”
劉季目光閃動看著蕭良,歎了口氣說道:“也隻有這麼辦了,如果有機會你也要逃走,知道吧。”
蕭良的猜測並沒有錯,此刻沈三生跟柳依依的確顧忌,但僅僅隻是顧忌他們並沒有撤走,沈三生有著自己的想法,他覺得鴻門幫是在虛張聲勢,不然的話剛才自己闖陣的時候隻要在多派一點人他必然無法逃脫,隻是他還搞不清楚那些人又是怎樣在那麼短的時間恢複傷勢的。
難道就這樣回去了?沈三生在心裏不甘心的想著,忽然他又想到了秦蕭對他說的話,想要以後的路走的長遠一點那麼你必須得到那兩個人。一咬牙,他還是決定進去闖一闖。
當沈三生看到蕭良帶著八名麵具客攔在院子裏他的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的猜想得到了證實,這個鴻門幫果然就隻有這幾名幫眾而已,這麼一來的話就算到時候交涉不成功他們還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他忽然想明白了為什麼秦蕭什麼都沒有跟他們說就讓他們來闖這鴻門幫,想來是秦蕭對鴻門幫了解,一來知道沈三生此去不會遭遇太大的危險,二來也想趁著機會可以考驗他們二人,如果連這麼一個鴻門幫都無法應付,那麼他秦蕭也沒有留在那兒的必要了,想通了此節,沈三生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兩個人給請回去。
如果蕭良知道了沈三生的想法,那麼此刻他就不會帶著僅有的八名幫眾警惕的與兩人對峙了。
沈三生笑了笑和善的說道:“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們是來找關中侯和布衣軍師的。”
蕭良打量著沈三生說道:“我就是布衣軍師。”
沈三生大喜道:“真是太好了,不知道關中侯在哪?”
蕭良眉毛一挑,說道:“找侯爺有什麼事情?”
當下沈三生便將自己的來意跟蕭良說了一遍。
在聽到沈三生說要對付整個第二區的不法麵具客時,蕭良的內心有所動容,但不是因為被沈三生感動,而是這對於他來是一個機會,一個向那個人複仇的機會,他之所以苟活到現在,大概也就是心中的那份複仇的信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