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們走到集市,已經是正午了,我才知道無悔穀竟是在日都郊外!
走在集市上,感慨這裏不愧為日新皇朝的京都啊,道路寬約有三十米,中間官道以青石板鋪就,有十幾米寬,留馬匹和馬車行走。兩邊道路鋪以沙石,留作行人和商販之用。
我們進了一家名“魔仙樓”的酒樓,酒店掌櫃的對雲岫很是恭敬,沒等我們開口,他便親自將我們帶上二樓雅座。這家酒樓生意很好,現在正是忙碌時間,一樓居然座無虛席,人生鼎沸,好不熱鬧。
我正奇怪這掌櫃的對雲岫的態度,就見他在一間甚為僻靜的小閣前停下,打開門,裏麵雖不大,但很雅致,甚至還有淡淡的竹葉清香。等我們落了座,老板正準備說話,眼睛瞟了我一眼,又閉上,恭敬地退了出去。
我覺得奇怪,這雲岫隻是個隱居者,也隻是隔半個月來一次集市,為何這老板會對他如此恭敬?我正納悶,便聽雲岫笑道:“這家酒樓的廚子可是鮑紫茗的得意門生,做的菜可比母親的還好。你可要好好嚐嚐。”
聽他說吃的,我真覺得肚子餓了。這鮑紫茗就是雲母那天讚的名廚了,他的得意門生,那手藝肯定不比雲母差。
沒過一會兒,便見一個小廝端著酒水進了屋來,恭敬地將酒、碗筷還有一疊下酒菜放下,便退了出去。
我看那小廝雖恭恭敬敬,卻無一點卑微之態,想著為何這“魔仙樓”是如此熱鬧了。雲岫斟了兩杯酒,遞給我一杯,道:“這竹葉青,可是名酒,酒香醇,卻不醉人。”我淺抿了一口,果然,真是酒如其名,有股竹葉香,不禁又喝了一口。
等菜上齊,正吃飯時,忽聽旁邊雅座傳來一個年輕男聲,聲音裏難掩傲氣:“過兩天,南宮曜就得進京了吧。”
然後另一尖細的年輕男聲恭敬地回道:“是,若不出意外,羽南王後天就可抵達日都。”
頓了頓,第一個男聲又道:“林悠然還沒找到?”
“還沒,不過家父一直派人在找。據說林悠然是私奔,估計早已不在日都了。”尖細的男聲回道。
“這林潛老匹夫真不識抬舉,本王看他還有點用,才屈尊向他家求婚,他倒和本王擺起架子來了。”聲音頓了頓,又道:“不過,這老匹夫還真是不能小覷。居然向老爺子求了羽南王這門親事,他莫不是以為攀上了羽南王便不會被卷入這場戰鬥了嗎?哼!”
半晌後又聽他道:“這次羽南王進京,我們動作可要快點。別讓老四占了先了。”
“是,家父已經準備好了,隻是南宮曜此人甚是狡詐圓滑,威逼利誘皆不為之所動。世上皆傳此人心思難測,家父說,此人不好對付。若是能收為己用,那我們的事情定能成,若是他中立倒也還好,但若是他被靜王收買了去……”
尖細的聲音還沒完,便被另一男生打斷道:“若我們收買不了他,老四也休想!”然後是杯盞擊碎的聲音。那邊又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