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哭了一會兒,看著我道:“怎麼隻有你一個?浩兒呢?”
我一愣,心想我怎麼知道?我根本不是林悠然啊!看她那麼疼愛林悠然,若是讓她知道真相,指不定她會有多傷心。那就隻好裝“失憶”了。我看著她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驚訝地看著我,我又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包括您。”
她愣了兩分鍾,眼裏又蓄滿淚水道:“都怪娘啊!”
我在心底歎氣,這婦人太愛林悠然了!隻好任由她哭吧,或許這樣可以讓她好過點。
後來她再沒說關於浩兒的事情,我也沒有再問什麼。就這樣我便成了兵部尚書林潛的獨女。
在府裏平靜地過了三天,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心裏奇怪,但是大夫診斷隻說體虛,多保養一段時間,就行了。我也就沒怎麼在意為什麼我中了奇毒,卻還能完好無損。
第四天,在屋裏呆了這麼久該出去走走,鬆鬆筋骨了。洗漱完畢,正要出去,就見一小廝來報說,“我”爹--兵部尚書林潛,讓我去書房。
我懷著疑惑的心情,去見傳說中“我”的爹。在小廝帶領下,我獨自一人進了書房。書房分兩間,外間像是個會客室,有幾張椅子和桌子,桌子上還放了一茶壺和幾個杯子。裏間很是整齊,書很多,沒有多少裝飾,外間和裏間隻是用一座鏤空的木製屏風隔著。鏤空的地方竟擺著幾盆花!想這林潛也是一雅人啊!
裏間桌子後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低著頭在寫些什麼。聽見我進門,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道:“坐!”
我坐在外間一椅子上,他從裏間走出,這才看清他的長相,四十歲左右,臉上威嚴十足,竟有種酷酷的感覺,想必年輕時也定是個俊美至極的男子。他走到我上位坐下,看著我道:“聽你娘說,你失憶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有種想逃的感覺,他的眼睛一片清澈,似是能看破世間一切事情。他雖不苟言笑,但是自有其親和的感覺。
我點點頭道:“我離家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但是醒來後,我就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了。”
聽了我的話,他歎了口氣道:“然兒在外麵受苦了,叫你娘好不擔心啊!”我聽著他的話,竟有點想笑,又有種感動。其實他自己也很是擔心林悠然吧,隻是他不說,不表達,其實他對林悠然的愛和關心一定不比林悠然的娘少。他頓了頓,又道:“其實你不必離家出走的。若是爹知道,你不同意這門婚事,說什麼也不會向皇上討了的。從你十五歲及笄開始,崎王和靜王都向皇上求你為妃。爹一直幫你拖著,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皇上病重,照現在情形,崎王和靜王必定會有一場爭鬥,到時候,不管他們誰當上皇帝,都不會放過你和林家。所以為父才會出此下策,將你許配給至今仍置身事外的羽南王。若是你實在不想要這樣的安排,盡管跟爹說。何必要吃那麼多的苦呢?”說完又是歎了一口氣。
我見他眼裏竟是痛心和懊悔,看樣子林悠然是有一對好父母啊!原來,這裏麵竟有這麼多利益衝突,可是我仍有很多疑問。便問:“為什麼您不答應崎王或靜王,將我許配給他們二人中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