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東方雯幾乎每天都會來找我,不是在羽南王府裏閑聊,就是去集市逛街。我越發喜歡她這種單純的性格,這幾日相處下來,竟也發覺,崎王對她還是相當寵愛的,否則也不會任其隨便亂跑。當然崎王同意東方雯整天找我,肯定也有他自己的考量。
我不清楚自己整天和東方雯待在一起,會不會給南宮曜帶來麻煩。所以有一天晚上,在地上鋪好床鋪,他正脫了外衣躺下,我便問道:“我和東方雯在一起,對你有沒有影響?”其實我也想從他的回答裏,探出他的立場。
沒想到南宮曜隻是看了看我笑道:“你開心就好。”
以後我便和東方雯大搖大擺地出門,紫蘭給我們帶路,我和東方雯玩得不亦樂乎。
其實自從嫁給南宮曜後,每天晚上我都會被噩夢驚醒,總會夢到自己被鎖在滿是老鼠的黑屋子裏,裏麵臭氣熏天。我不停地叫著救命,可是沒有一個人來救我。和南宮曜在一起,總要猜測他到底有什麼算計,我討厭那種被人算計而自己不知,最後還以為他是恩人而不停地感激他的恩情。在那座王府裏我很累,可是和東方雯在一起卻不需要防備她會設計害我。這種輕鬆的感覺,讓我留戀。
這天東方雯又來找我,可是今天她卻是一身男裝,後麵沒有跟著任何人,以前她後麵總會跟著一叫翼雲的丫頭和一精壯的玄衣男子。因為最近她總是來王府,所以齊居延也就省了通報的環節,東方雯也總是自己摸進後院找我。她見我打量她,笑道:“姐姐,不認識雯兒了嗎?”
我回過神,看著她道:“今天怎麼這副打扮?”
東方雯神秘兮兮地走到我跟前,把臉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今天帶姐姐去個新鮮點的地方。姐姐也快換上男裝。”
我不解地看著她一臉神秘的笑臉。她看我沒動,急道:“姐姐不信雯兒嗎?你放心,這個地方,雯兒保證有意思。”說著不等我說話,便叫紫蘭去屋裏幫我拿件男裝。
換上柳晴給我拿來的那套白色男裝,正合身。紫蘭幫我將頭發高高束起,用一根桃木簪簪住。一切弄好,我照了照鏡子,點了點頭,還真有點儒雅風流之士的感覺。
我轉身看向東方雯,卻見她直著眼睛看著我,道:“姐姐扮男人都這樣帥!若姐姐是男人,雯兒定會追姐姐的。”說著咯咯地笑。
我看著她無奈地笑叱道:“都做妻子的人了,還沒個正行。”
東方雯笑著拉我出門,對紫蘭道:“我和你們家王妃出去玩了。你們都別跟來啊。”
紫蘭正要說話,便聽九成無一絲起伏的聲音道:“姑娘在哪裏,九成就在哪裏。”
東方雯嗔道:“你還怕我把你家王妃拐走不成?”
九成仍是麵無表情地道:“九成一步也不會離開姑娘的。”
我見東方雯臉色通紅,顯然氣極,也難怪,她一個郡主,從小被慣著,估計沒人違逆過她的命令。看到這我忙笑著握住東方雯的手道:“雯兒莫怪,九成也是擔心我的安全。”我轉向九成,遞給她一個眼神道:“你就待在府裏吧,我和雯兒出去玩會兒,不會有事的。”
九成還想說什麼,東方雯卻拉著我就跑了。九成是何許人也?不讓她跟在身邊,她還就不能在暗處跟著麼?感覺到九成在附近,我心裏稍安。雖然東方雯沒有心計,心思單純。但是崎王和東方閱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角色,有九成跟著我心裏踏實放心些。
東方雯帶著我在集市上穿來穿去,很是興奮的樣子。不一會兒我們便到了一家名為“鼎香坊”的地方。門口站著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不斷對路過的男子拋媚眼,嬌語連連。我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不由地看向旁邊一臉興奮激動還有點緊張的東方雯。她說的有意思的地方就是青樓?
東方雯看我一臉呆滯,忙拉著我的手,走進去。走到門口,一豔妝女人突然撲了過來,我嚇得連忙躲開,卻見那女子嬌笑著說道:“大爺是第一次來這地方吧?”
我訕訕笑了兩聲,卻聽東方雯熟門熟路地道:“今天是我們第一次來。”
說著就帶著我進了院子,一老鴇模樣的女人打量了我們很久,上前笑道:“呦,兩位大爺是第一次來吧?”
東方雯笑道:“是啊,我們倆就是慕花魁青蓮的名而來的。帶路吧。”說著拿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扔給老鴇。
老鴇墊墊荷包,開始眉開眼笑,想到了什麼,臉拉了下來,露出一臉歉意地道:“真是不好意思,今日青蓮被別人包了。要不喚紅梅來,她雖比不上青蓮清純可人,但也絕對是個上等的角色。”
東方雯不依道:“那怎麼行?我們就是衝著青蓮的名而來的。我們第一次來,你總不想讓我們掃興而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