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些驚疑,光天化日,天子腳下,也敢這般偷襲?我微打開窗簾,卻見我們正處在一寬闊的大道上,但是道上一個行人也無。原來這是羽南王府到崎王府的必經之路,但是這條路卻是人煙最稀少的路。這麼說這次偷襲是早先就預謀好的,而且照此情形來看,這件事似乎利用了崎王,應該不是他主謀的。

護衛外圍是一群精裝黑衣人,人數之多令人喟歎。竟是將我們這麼大的隊伍重重包圍住。九成和羽風戒備地注意周圍的動靜。

護衛首領大聲道:“來著何人?敢擋當今羽南王妃的路。”

一黑衣男子上前一步道:“今日要的就是車內的羽南王妃,其餘人速速逃命去吧。”口氣狂妄,似他人的命隻是螻蟻,可以輕易捏死。

護衛首領聽黑衣男子如此說,臉色微變卻沒有因此失去理智,大聲道:“我們這些護衛就是為保護王妃而活的,恕難從命。”

“哈哈。”黑衣人朗笑幾聲道,“好,那就別怪在下沒提醒各位了。動手!”

刀劍被抽出鞘的聲音此起彼伏,卻沒見黑衣人有何動靜,我正疑惑,卻見馬車動了起來,車速漸漸加快,我和狗兒被顛得在車內亂晃。聽見九成驚呼:“姑娘。”然後外麵響起打鬥之聲,九成的驚呼聲被埋入周圍喊殺聲中。

有血從窗簾處灑進,有幾滴血灑到我的衣擺,看著那鮮紅的血,我大叫一聲,身體開始顫抖,我最怕血了。

狗兒也叫了一聲,小灰嚎叫,竟是我在現代聽見的狼的叫聲,聲音裏透著狼本能的嗜血氣息,小灰全身毛發直立,整張臉充滿殺氣和戒備!

馬車仍是飛快地奔跑著,我摟著狗兒,口裏喃喃道:“別怕,別怕。”不知是在安慰狗兒還是在穩定自己慌亂的心。

馬車速度變緩,最後停下,周圍彌漫著青草混合泥土的氣息,想是已經出了日都城來到了郊外。我正要出去瞧個究竟……

“主上!”是趕車老者的聲音,蒼老中帶著沉穩。心裏一驚,莫非……

一陌生的聲音道:“做得很好,沒枉費我平日的栽培。”頓了頓道,“這裏就是南宮曜寵愛的女人?”

“是,確實是王爺最寵愛的妃子。”趕車老者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卻讓我的心冷到極點。

一雙手從簾子處伸了進來,卻見一帶著半麵銀色麵具的男子打開車簾,他的半張臉用麵具罩著,但另半張臉卻呈現在外麵,那在外麵的半張臉是如此的精致,沒有一絲瑕疵,甚至會讓人誤以為是女子的臉龐。

他的眼中閃過驚豔,眼睛裏充滿興味地笑道:“難怪南宮曜那小子這麼寶貝,果然是絕色。”說著用手在我臉上摸了一把,我心裏一陣惡心,卻聽他笑道:“嘖嘖,這麼細膩的皮膚。難怪南宮曜整日宿在你那裏。”

我眉頭緊皺地看著他,心想,好一張精致的臉,好惡毒惡心的一顆心!聽他的口氣應該是與南宮曜很熟,似有什麼深仇大恨。

他見我隻是盯著他看,沒有說一句話,饒有興趣地笑道:“怎麼?你竟然不怕?還真是南宮曜的女人啊。”說著表情突然變得陰狠,猛拽住我的頭發,我吃痛地叫了一聲,卻聽他笑道:“哈哈,若是南宮曜看到他的女人在我的手裏,他會不會不顧一切地來救人呢?我倒是想看看南宮曜這個沒心的人,會不會為了你而冒個心出來。”說著狠狠將我拉出馬車,狗兒叫道:“放開姐姐!”我心裏一驚,狗兒還在?心裏有幾分慌亂,看向拽著我頭發的男子,卻見他嘴角掛著一絲嗜血的笑容看著狗兒道:“還有個小鬼呢。”他嘴角的笑容慢慢擴大,似要發什麼號令,我忙叫道:“不要,不要傷害這個小孩。”

沒想到他卻放開我的頭發,改為慢慢地撫摸我的發絲,漫不經心地笑道:“哦?我為何要聽你的?”

我穩了穩心神,壓住心底的惡心,盡量平複自己的聲音道:“我不知你與南宮曜之間有什麼樣的恩怨,但是既然你抓了我,那麼我對你肯定有什麼用處。你抓我來,我跟你走便是。但是這個孩子是無辜的,希望你放了他。”

他吻了吻我的發絲,我用手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卻見他嘴角勾起一絲興味的笑道:“好,反正這小鬼也翻不起什麼大風浪,放了他是不可能的。讓他跟著,不傷害他便是。”聽他這麼說,我心裏鬆了鬆,“不過--”我心又提了起來,卻聽他道:“他旁邊的狼可不能留。”說著一掌劈了過去,掌風擦過我臉頰,微疼,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滑落,卻聽一陣巨響,馬車壁竟被劈斷,小灰一陣哀嚎,狗兒慘叫一聲:“小灰!”大哭道,“你,是你殺了小灰!”說著就要朝握著我發絲的男子這裏跑來,口中道:“你殺了小灰,我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