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王府裏又休息了幾日,身體便好了很多。回王府的這幾天,南宮曜似乎很忙,每天早上與南藩的官員不知在商量些什麼,下午便會出府。晚上還會留在大廳的書房裏工作,等他忙好了一切,回到寢屋,我早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這些日子我身體大好,便讓羽晴帶著我在王府裏轉轉,我才驚訝地發現,這個羽南王府真的比日都的羽南王府大多了,羽晴帶著我逛了整整三天才將王府逛了個遍,我也大致知道各個園子坐落在何處,哪些園子裏花草最美,哪些園子裏涼亭最涼快。

這天晚上我剛沐浴完畢,正要吹滅燭火,便聽門楣輕響。南宮曜一身黑衣朝服,麵容有些疲憊地站在門口。外麵漆黑如墨,更映襯得南宮曜難以捉摸,他瞳孔似夜空般漆黑幽深,見我一直看他,他眸光閃了閃,慢慢踱到我身邊來。

我看著他仍是穿著一身朝服,便道:“曜這麼早處理好藩內事務?”

“嗯,”南宮曜道,“今日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便回來的早了一些。”

他說著話,人已經走到我跟前,我抬起頭看著他道:“那曜還沒洗漱吧。我這就讓羽晴準備熱水。”被他這種眼神看得心跳加快,忙找個理由掩蓋自己心裏的異動。

“嗯。”他輕應了聲。

我吩咐羽晴準備了熱水,沒過一會兒,羽晴便回報說浴池熱水已經備好。南羽的羽南王府各個園子內都有自己的浴池,隻是規模不同,王爺和正妃的浴池大而豪華,而且還配備類似現代的淋浴噴頭,隻是這種噴頭是用竹管製作。而其他園子裏的浴池相對小一些。

浴池就在寢屋的旁邊,南宮曜洗浴回來時,我正側向裏麵躺在床上假寐。我聽見他開門的聲音,輕合上門的聲音,他吹滅燭火的聲音,他的腳步聲,甚至他的呼吸聲。不知怎麼我心跳得厲害,總覺得有些早已經該做的事情,今晚就會做完。

我覺得床板一沉,南宮曜躺下將我擁進懷裏,扳過我的身子,讓我正麵對著他,我仍是沒有睜開眼睛,心跳得飛快,臉上也是滾燙。突然臉上一涼,南宮曜有些溫涼卻布著薄繭的手撫著我的臉頰。我聽見他低低地笑了笑道:“夢然以後都不會想要離開了?”

我朝他懷裏蹭了蹭,含糊地應了聲“嗯”,耳邊傳來南宮曜有些喑啞的聲音:“那我們今晚就做名副其實的夫妻?”

他的聲音有絲蠱惑的味道,我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似要跳出胸膛,我甚至能聽到自己隆隆的心跳聲,臉頰滾燙,我下意識地將臉頰往他懷裏埋了埋,他心跳得也很快,聽著他“咚咚咚”鏗鏘有力的心跳聲,我心裏稍鬆了些,輕點了點頭道:“好。”

一夜繾綣纏綿,室內春光無限,室外夜空中的星星在沒有月亮的光耀下,閃爍著自己的光芒,照耀著它們在世間庇護的人們……

第二日醒來,南宮曜仍是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裏,我睜開有些迷蒙的眼睛,卻見南宮曜笑意盈盈的眼眸認真卻柔情滿溢地盯著我看。我不禁笑道:“曜看我做什麼?”

南宮曜笑道:“以後就這樣抱著夢然一直到老。”

聽了他的話,我心裏湧上絲絲暖意,笑道:“我一直有一件事不明白。你為何願意娶我呢?按照你的性格肯定不會聽從皇上的指婚,而委屈地娶了我的。”這個問題困在我心裏很久了,今日我終於問出來,心裏沒有放鬆反而有些緊張起來,對他的答案既有期待,也怕失望。

南宮曜輕啄了下我的唇角,眼眸中充滿笑意地道:“因為喜歡。”

我愣住,有些呆呆地看著他滿麵笑意的樣子,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悸動。南宮曜又道:“夢然想知道我的身世嗎?”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的身世一直是外界的一個謎,他現在是要告訴我?他沒有等我回答便說道:“我的母親正是辰霧宮宮主的親妹齊弄舞,她是個美麗卻高傲的女子。她和我父王相識時,父王已是妻妾成群。但是母親仍是愛上了父王,並為他生下了父王唯一的兒子,也就是我。不過她拒絕嫁給父王,她的想法和夢然的一樣,她說愛是唯一,不是與人分享。她愛父王,才會生下我,但這不代表她會跟父王的那一幫妻妾分享父王。她將我養到三歲,囑咐舅舅將我交給父王後,便離開了。就連舅舅都不知她去了哪裏。

父王從舅舅那裏領我回府時,舅舅便將母親的親筆書信交給了他,母親讓父王好好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