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自懷疑著,便聽外麵有輕微的響動,似是衣袂擺動的聲響,接著樓下一陣竊竊私語聲,不一會兒,樓梯響起沉穩的腳步聲,一著雪白長衫、貌如神邸的男子立在樓梯口,原本溫和的麵容,此刻卻有些凝重,他朝我們這裏看了一眼,微頷首。
見他平安歸來,我心裏一陣欣喜,同時歎了口氣,他終於回來了!
眾人因為聲音看向站在樓梯口的雲岫,雲岫緩緩走向文地誠,麵色沉重,他拱手道:“在下在鄙教時得了消息,心中實是沉痛、傷心。但是還望文高手節哀順變!”雲岫眉頭急不可察地皺了皺,看向眾人道:“雲岫知道有人一直懷疑各教派遭襲之事與魔教有關。雲岫可以在此保證,此事與魔教沒有任何直接的關係,但是,此事既然牽扯到魔教,甚而有人懷疑魔教,想來幕後之人必定與魔教有什麼仇恨,故意將矛頭對向魔教,挑唆鄙教與其他教派之間的矛盾。好引起武林爭端,從中獲利。”眾人表情都有些凝重,唯有鄭明麵露不屑和不信。
雲岫接著道:“不管此事幕後之人是誰,既然牽扯到魔教,鄙教便會不遺餘力地查出幕後之人!”
眾人皆沉思不語,半晌,陳騰威眉頭舒展開,站起身拱手道:“雲教主這番話說得甚是誠心,叫我們怎能不信任、不同意?可是此次事件就如雲教主所說,幕後之人很可能是為了挑起武林爭端,既如此,我們應該齊心合力查出幕後之人才是。”說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和惋惜,他歎道:“也好為石盟主報仇!”
有陳騰威這句話,眾人略微沉思會兒,便立下口頭盟約,齊心找出真正的幕後黑手,以祭枉死的各教派兄弟!
我看向雲岫,心中略微思量,總覺得他還有什麼事情瞞著眾人。
吃罷晚飯,我們一同往後院而去,走在路上,雲岫一直與各位掌門和高手商討查出凶手事宜,加上我發不出聲音,便沒有和他說話,更沒有問出心中的疑惑。
回到屋中,並沒有直接睡下,隻是坐在床邊,盯著微弱的燭火,更是坐立難安。隻好起身在屋中來回踱著步子,心中有個很堅定的想法:雲岫會來跟我說什麼,而且還與此次事件有關。
正想著,便聽門上一陣叩門聲,雲岫溫和的聲音隨之響起:“睡了嗎?”
我快步走到門口,打開房門,他微怔,似是沒想到我沒回話便直接將門打開。我將他讓進屋,坐在圓桌旁,我倒了杯水,他接過,卻沒有喝下,隻是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我心沉了沉,快步走到梳妝台前,在抽屜裏拿出紙筆,走到圓桌旁,不理會雲岫驚疑的眼神,我鋪開紙,寫下:發生什麼事情,都別想把我送回去。寫完,堅定地看著他。
雲岫驚訝道:“你嗓子怎麼了?”一邊問,一邊伸手把著我的脈搏。我受傷的這件事一直瞞著雲岫,看現在的情況,心中知曉,今日是怎麼也瞞不下去了。可是心中仍有一絲緊張,看著他漸漸聚攏的雙眉,我心裏更是緊張莫名,難道我永遠也發不出聲音了?正自想著,忽聽雲岫呼道:“焰蓮掌?!”他眉頭緊皺地看著我,我被他這種眼神看得心裏慌了慌,微點了下頭。他盯著我看的眼神更是複雜,似下定什麼重大主意般,歎道:“這次大哥不會答應夢兒了。”說著起身道:“今晚就收拾好東西,明天一早,便讓九成陪你去英峰魔教。你暫時在那裏住上一段日子,等到此事平息後再與我一同回穀。”
我忙搖頭,心道,我可不能走,如今我還是最大的嫌疑人,若是在此時離開,無疑會被人說成是畏罪潛逃。那我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正要提筆寫出我想說的話,便聽雲岫道:“早些休息吧。”說著沒等我反應,便離開。徒留給我一抹雪白背影。
雲岫走後,我心中更是焦急了些,想著他肯定會去找九成和連煥問清楚我受傷之事,便出門往旁邊九成的房間走去。
房門緊閉,裏麵卻傳來細微的人語聲,似是九成在向雲岫說些什麼,還沒待我細聽,便聽雲岫的聲音含著一絲無奈地道:“夢兒杵在門口做什麼?進來吧。”
我心中不免有些尷尬,偷聽牆角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想著,我便打開房門,走了進去,連煥也在九成的房間裏,見我進來,朝我淡淡頷首,我亦點頭示意。
雲岫看著九成道:“繼續說。”
九成道:“是,當日姑娘被打傷後,便烙下不能說話的後遺症,八大派也懷疑此事與姑娘有關,但鑒於沒有證據,也不好對姑娘做什麼。”
雲岫聽後,眉頭微皺,緩緩看向我道:“焰蓮掌的威力是火,那人打到夢兒的心脈,加上夢兒曾經……中過寒毒,心脈異常脆弱,且屬寒性,猛然遇到炙熱之氣,心髒承受不住,不過……”雲岫頓了頓,疑惑道:“那人似乎故意留下活口,沒有下重手,否則以夢兒的體質……”說到這,便不再說下去,隻是重重地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