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兩度推遲,終於於四月二十在羽翼山半腰處如期舉行。各教派高手掌門,還有些各教派得意弟子皆跟往羽翼山。司徒南獨自趕赴,據說這是陳騰威親自相請的。不過依我看來,如今司徒南在這場武林事件中嫌疑最大,把他留在“武林”還不如讓他跟著,也好隨時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達到牽製作用。畢竟現在“武林”中還有八大派弟子近千人呢。

因我此時的身份,便不好再跟在雲岫身後,主要也是擔心他人對我身份起疑,畢竟我和林悠然雖然外表幾乎一模一樣,但是氣質上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在這種敏感期,若是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和雲岫可是百口莫辯啊。

一路上,各人說說笑笑,有禮有度,好不和諧。我偶爾插上一兩句話,大部分處於沉默,因為我深知多言必露馬腳。

南宮曜一路上卻隻是臉色暗沉,默默無語,似是在惱怒什麼事情般。子陵卻是不時瞥我一眼,眼底有著疑惑。黑日偶爾會給我一個鼓勵的柔笑。隻是在黑日和我說笑時,我總是感覺有一道怨毒的眼神凝在我身上,令我脊背不自覺地發寒。可是掃眼四周,卻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心中卻不由凜了凜。

羽翼山果真是高聳入雲,站在山下,深感自己的渺小。山上一片青翠,環境竟有一絲清幽的寂靜。我們剛來到山底,便見頭頂黑壓壓地飛過一群鳥,嘰嘰喳喳地似是在抱怨我們這群不速之客。

山勢陡峭,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都是武學中的佼佼者,對於這樣陡峭的山峰,竟也如履平地般,各個步伐矯健地往上行去。

我這幾天對梨魅以前的武功也熟悉得差不多,尤其在輕功方麵最有成就。記得當初雲岫還讚歎說:“以後到了無悔穀,夢兒就可以獨自來去自如了。”

待行到預定的比武之處,我正為自己的輕功暗暗得意一把,卻瞥見南宮曜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子陵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眼中卻有一抹了然和一些我看不懂也不想弄懂的情緒。

半山腰處正好有一個約四十見方的天然石台,隻是後來我才知道這並不是天然而是由前輩們比武鍛造出來的。比武便在那個石台上舉行。石台上首有一排木架,木架呈半圓形,構架看起來有點像現代的階梯,想來是給人休息觀看的地方。

我們坐在那排木架上,陳騰威和司徒南坐於中間位置,海滄派、草履派、蘭穹派、蒼靈派、北峰派和鶴鳴派依次坐於一側,靜空派、浮沉派、辰霧宮、玄林派、魔教和梨宮坐於另一側,竟有絲兩兩相對峙的味道。

陳騰威看向司徒南禮貌性地點了點頭,繼而清了清嗓子,站起身,開口朗聲道:“各位武林同道中人,武林大會古而有之,以武會友,旨在選出一名德高望重之能人統帥武林,為武林製造寧靜祥和的氣氛。這次武林大會延續古製,雙雙對決,點到即止,武功高者得。按照古製,各教派先派出一名弟子,各弟子間兩兩互相切磋,最後之人所在的教派便是盟主教派。第二輪乃各教派掌門之間切磋,規矩不變,旨在選出本次大會的盟主。”

聽完陳騰威的話,我輕搖了搖頭,日新的武林大會與我在現代看過的武俠小說中的武林大會略有區別,大會會選出盟主教派,即輔助盟主工作的教派,可是依我看來,選出這樣的教派實際上是為了牽製盟主的勢力,以防盟主一人做大。其實這樣有很大的一個弊端,盟主教派若不是盟主所在的教派,那麼調動起來必定非常不方便,而且有人監視的盟主,會辦出什麼實事來?

上次選出的兩位盟主,石天智和陳騰威便是由這樣產生的,實際上石天智是真正的盟主,而陳騰威是盟主教派的掌門,便也被江湖中人尊稱為盟主。還好他們二人關係本也親厚,才使得武林這些年來較為平安無事。可是若兩個本就有點仇怨的教派合作,那不攪得武林大亂麼?

我轉眼瞥見黑日麵無表情地坐在我右側,見我看他,他臉上漸漸浮起一絲笑意,我笑了笑低聲道:“你有多少把握可以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