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武林大會盟主便敲定,新盟主雲岫!唯一的盟主!
天氣陰沉得厲害,卻莫名地悶熱,空氣中充斥著粘熱的氣息,像是團團濕熱的棉花層層包裹住世界萬物,令人透不過氣來。
傍晚時分,天空灰蒙蒙的,武林大會已經結束,我們便回到“武林”,用完晚飯,便各自回屋。我洗漱完畢,卻覺得心中惶惶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心中煩躁不安,便出了屋,在走廊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外麵仍是沒有一絲風,酒樓內外都燃起燈籠,照得酒樓暈黃一片,襯托得環境更加沉悶。
想必各教派的人都已睡下,因為一路上都沒見有哪個屋子有光亮的。正心煩意亂地走著,忽聽極其細微的痛苦哼哼聲自前方不遠處的屋中傳來,心中疑惑地尋聲上前,下意識地看了看門上的標簽“浮沉派靈智柔”。
附耳仔細聽了聽,又是幾聲痛苦的哼哼聲。我皺了皺眉,輕輕地敲了幾下門,試探性地喚道:“靈掌門?”
裏麵沒有動靜,心中疑惑更深,又喚了幾聲,仍是沒有絲毫動靜。想到這些日子靈智柔麵色蒼白,心裏動了動,在門上戳開一個洞,往裏看去。
床上紗帳撩起,上麵被褥敞開著,卻無一人,心裏覺得奇怪。卻見床邊地麵上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定睛一看,不禁低呼一聲,闖進門扶起地上的靈智柔。
卻見她臉色慘白,唇色略微發紫,眼睛微閉,眉頭緊鎖,顯然一副極其痛苦的樣子。心覺不妙,忙將她扶上床,往雲岫處奔去。
雲岫顯然還沒有入睡,屋中散發出淡淡的光。待我走到門口,卻聽屋中似有人語聲。
“那****在屋外暗自守了一夜,可是什麼都沒發生。我便懷疑那個人可能不是衝著她去的。”聽到這個聲音,我腳步不由頓住,心頭一跳,是南宮曜的聲音,他怎麼會在雲岫屋中?
想著靈智柔如今的情況,我定了定神,可是沒待我舉步,便聽“刷”的一聲,麵前突兀地多出兩個人影,我下意識地往後彈跳了幾步。
“夢兒?”雲岫疑惑無奈的聲音響起,“這麼晚怎麼來這裏?”
我呼出一口氣,瞥了眼麵色冷淡的南宮曜,看向麵帶溫和的雲岫道:“大哥,我剛從靈掌門那裏經過,發現她有些不對勁。”
雲岫麵色變了變道:“去看看。”
待我們到了靈智柔居處,靈智柔早已經昏厥了過去。我點上燈,雲岫給她把脈,卻見雲岫略顯無奈地長歎了口氣。然後自懷中掏出幾支銀針,拿出在靈智柔穴道處紮了幾針,方見她悠悠醒轉。
正在這時,我眼前突然一花,便見齊弄出現在床邊,看向剛醒來的靈智柔輕聲道:“感覺怎麼樣?”
靈智柔剛醒,眼中有絲迷惑,待聽到齊弄塵的聲音,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齊弄塵歎了口氣,看向雲岫道:“她怎麼樣?”
雲岫看了眼齊弄塵道:“中毒。”
靈智柔麵色變了變,卻沒有驚訝,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中毒般。齊弄塵眉頭皺了皺,脫口道:“中毒?中了什麼毒?”
雲岫麵上閃過一絲遲疑,卻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靈掌門中的是子無緣。”
靈智柔無奈地低下頭,齊弄塵麵色大變,南宮曜眉頭也皺了皺。
我不明子無緣為何物,便聽雲岫道:“服了子無緣的女子,不能孕育子女是其一,服用久了還會縮短壽命。依剛才雲岫診斷來看,靈掌門已經連續服用子無緣有十多年了吧。”
靈智柔麵上閃過一絲訝異,卻是長歎了口氣道:“十五年了。”
齊弄塵眉頭緊皺地看著靈智柔,口氣竟是有些衝地道:“這藥是你自己服的?這也就是你一直拒絕我的原因?”
靈智柔低著頭沒有說話,我聽到雲岫說不能孕育子女,心中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南宮曜,卻見他麵上依舊清冷,看不出喜怒,心中歎了口氣,轉開視線,看向默不作聲的靈智柔,心中忽升起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覺。
“大哥,你有辦法治好嗎?”我輕聲問道。
雲岫歎道:“隻能保十年的命。”
我心中一驚,怎麼連雲岫都隻能保她十年的命嗎?可是靈智柔為什麼要服用那樣的藥物呢?
半晌後,方聽靈智柔道:“服用子無緣本就是浮沉派掌門必修的第一課。斷情絕愛,是浮沉派掌門必須練就的。因為一切皆如浮沉。我早就做好這樣的準備了。”
齊弄塵身體晃了晃,麵上閃過一絲痛心,卻是什麼都沒有說。雲岫道:“難怪浮沉派曆代掌門都年歲不大。”
我冷笑道:“沒想到這樣的事情也會出現在正派之中?”這麼殘忍的事情,就是他們的作風嗎?這叫什麼?毀滅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