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兒和一群宮女玩的不亦樂乎,眾宮女嬉鬧夠了便紛紛的找各個角落藏好了,斂聲屏氣的瞧著曉兒好笑晃動的身姿。曉兒轉動著小腦袋,暗自納悶著為何忽然之間大家都沒了聲息呢?不對,不遠處還有一個起伏不定的呼吸聲,曉兒大喜的摸索過去。可是心裏卻仍免不了疑惑:憑著武者的感覺,怎麼這呼吸聲好像火氣特別大呢?剛剛不都還玩得好好的嘛?疑惑歸疑惑,她還是毫不猶豫的摸了過去。

曉兒嘴角揚起大大的弧度,帶著特有的頑皮,出其不意的一把抓住發出呼吸聲的主人。“哈哈,我抓到你了。”曉兒喜滋滋的喊道,左手緊緊的抓住那人的衣角,右手迅速的取下蒙住眼睛的黑布。一瞬的不適應後,她睜著明亮的墨眸張嘴就待再次喊出聲來。可是,那雙明亮的墨眸卻驟然之間驚嚇過度的愣住了,要說的話也卡在喉嚨口,吐不出咽不下。一張白皙的小臉猛然躥紅,嘴唇哆哆嗦嗦個不停。

“怎麼?毀了朕的紫痕宮不說,現在是要來毀朕的衣袍嗎?”熵浦痕狐狸眼明滅不定,嘴裏說著戲謔的話,語氣卻陰沉的怕人。連帶著嘴角那一抹明顯的邪魅笑意,讓曉兒堅強的心再一次的冷了個透徹,宛似掉進冰天雪地的冰窖。

抓住熵浦痕衣角的右手也像被燙到似的倏然放開,人也隨之掠開八丈遠。“嗬嗬……皇上來了,民女參見皇上。”曉兒機靈的小腦瓜猛的活絡過來,腿一彎就利索的跪了下去,嘴裏含糊的打著哈哈。

熵浦痕被她的動作攪得一愕,爾後語氣不明的說:“今日這禮行的可真是大啊,洛丫頭?”

曉兒抬起頭,笑嘻嘻的拍著馬屁:“不大不大,皇上是真龍天子,曉兒這禮行的一點都不大……”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曉兒可是將之執行的淋漓盡致啊!

縱然剛開始時他氣憤與曉兒在紫痕宮的胡作非為,可是她畢竟是洛遠塵的妹妹,他哪能真把她怎樣?!更何況,青兒可是把這丫頭看成寶貝疙瘩的,他哪敢動她啊!所以,曉兒的一番行為早已將他的火氣交了下去。不過,好歹他也是九五至尊,總不能被一個小丫頭耍的團團轉吧。

“哼,你以為說兩句好話朕就能饒了你?”熵浦痕繼續陰沉著臉,恐嚇著她,難得在她臉上見到害怕,他哪能輕易放過?這丫頭一向不把他放在眼裏,不知為何在青兒失蹤後這丫頭看他的眼神總是怕怕的?莫非是因為愧疚於青兒的失蹤?想想這個可能很大!

“皇上哥哥……”曉兒一見好話失效,便涎著臉撒著嬌的拉住熵浦痕的衣角,“你是姐姐的夫婿,曉兒叫你皇上哥哥可以嗎?”曉兒撲閃著長而卷的睫毛,討好的看著熵浦痕。

熵浦痕的嘴角彎起淡淡的笑意,這句話可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裏去。眉毛略略的挑起,低頭看向乖巧的像隻聽話的貓咪的曉兒:“可以。”

曉兒心裏一喜,就待雀躍而起。可是熵浦痕話鋒一轉,下一句話就像晴天焦雷又將曉兒打得怔怔的。“曉兒這麼喜歡姐姐,為何卻將紫痕宮毀的不成樣子呢?”熵浦痕貌似不經意的問,曉兒一下子傻了。機械的眨著墨眸,暗自想著:她不可能給他講她是因為不滿他所以要將他送給姐姐的東西都毀了吧。一想到他陰沉的眼神,曉兒就後怕,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熵浦痕一幅看好戲的看著她變化的表情和動作,她在想什麼?臉上又出現那種害怕的表情,是在害怕他嗎?有趣!狐狸眼裏不禁多了濃濃的興味,淡定的看她下麵究竟想做什麼?

曉兒再抬頭時,臉上已是可憐兮兮的表情。“皇上哥哥,曉兒不是故意的。曉兒因為擔心姐姐,所以精神恍惚,才會……嗚嗚……打碎了很多物什……嗚……姐姐……”說著那眼淚就似斷線的珠子似的不斷滾落,傷心的樣子我見猶憐。

可是熵浦痕卻感覺萬般的無力,心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精神恍惚?剛剛精神奕奕的同宮女玩捉迷藏的人是誰?現在演起戲來惟妙惟肖的人又是誰?還有為什麼她看上去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他真懷疑青兒是不是被這丫頭藏起來了!盡管他不會相信她的這些謊話,可是並不代表別人不相信。這不,有人發話了。

“皇上,您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呢?”歌妃責怪的質問熵浦痕,溫柔的將曉兒摟進自己懷裏,軟語的安慰著哭的帶勁兒的曉兒。

熵浦痕真想大呼冤枉,他有做什麼嗎?他不就是稍稍的質問了一番嗎?怎麼就成了罪人呢?為什麼人人都護著這丫頭呢?他想不通啊!“我沒做什麼啊。”熵浦痕無奈的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