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天早已不是武道菜鳥,當他第一次見到老人,便知道老人定然不凡,所以他才會在藥峰上留下來,可當老人這樣看著他時,淩寒天的心中還是掀起了滔天巨浪,老人的修為,超出了他的認知。
“年輕人,難得你能在這快要荒廢的山峰上,陪老朽半個多月。”
藥癡老人顫顫巍巍的將水壺遞到淩寒天手上,轉身朝著山門而去,邊走邊道,“這半個多月來,你始終保持著平靜的心境,可是剛剛那劍銘來時,你的心境明顯有一絲動搖……”
老人這話一出,淩寒天提著水壺的手猛的一顫,駭然的望著老人,老人好恐怖的感知力。
淩寒天連忙跟了上去,再次扶住老人,在荒敗的建築雜草中行走。
“年輕人,對於你來藥峰的目的,老朽並不關心。或許你是有所圖謀,但這些並不重要。”
老人在一塊折斷的長滿了青苔的石柱上坐下,他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指著這些荒敗的建築群,“千年前,這裏也是盛極一時大宗門,門下弟子無數,但如今隻剩下老朽一人了。”
淩寒天不知道老人要說什麼,但識趣的沒有插話,提著水壺坐在老人身邊,當一個合格的傾聽者,畢竟這半個多月來,老人還沒有那一天的興致像今天這麼高呢。
“再輝煌的宗門,再強大的存在,在時間的麵前,都將化為塵埃,什麼也不會剩下。”
說到這裏,老人真情流露,聲音中帶上了一絲落寞,“宗門會沒落,強者會化為黃土,可是一代一代留下來的傳承,卻是不能斷了,這是希望之火。”
聞言,淩寒天表示認同,很多強者在暮年,都會將自己的一生修為傳承下去,隻有極少極端的武者才會敝帚自珍。
但淩寒天有些疑惑,藥宗有老人這樣的強者,不至於一下子沒落得如此之快,應該也是能夠培養出強者的。
“年輕人,你一定很好奇藥宗的沒落吧?”
老人似乎會讀心術一般,看出了淩寒天的疑惑。
淩寒天點了點頭,他確實很好奇,像藥宗這樣強大的宗門,不可能會在短短千年內就沒落的,一定是有其它不為人知的秘密。
“年輕人,武者可以有自己的宗門,有自己的家族,但武者身上的責任與義務,是不分宗門與宗族的。”
老人這話一出,淩寒天悚然動容,責任與義務,這是淩寒天第二次聽說,上一次神之村老人也曾提到過,不過淩寒天一心想找淩天陽報仇,要救出父親淩戰,對於神之村老人的說法持保留意見。
雖然現在淩天陽似乎死了,可淩寒天身上仍然背負著黑曼與父親的血洗深仇,賢王府的強大,他短時間都難以撼動。
此刻,他又從藥癡老人的嘴裏聽到了責任與義務這幾個字,淩寒天開始換了一種心態來思考這個話題。
武者的責任與義務是什麼呢?
當年海獸入侵天玄時,淩寒天義無反顧挺身而出,當時在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他是一個天玄人,他的骨子裏流淌著天玄的氣息,他不容許他的故鄉蒙難,想要阻止海獸踐踏他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