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鬱琿帶著一臉的傷趕到鬱都的院子時,牧奇正一臉凝重地開著藥方。而一旁的白金嘴角的那一抹別具深意的笑容,卻讓鬱琿看得心虛。
而鬱都看到父親過來,立即一副唉聲歎氣,要死要活的模樣。
鬱琿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牧奇和白金在此,他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這小子,整日裏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盧神醫,不知小兒的病情……”鬱琿訕訕地上前。
牧奇收起手中的毛筆,眉頭緊皺地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鬱琿隻覺得心頭一頓,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那個,神醫,其實我……”
鬱都著急地衝著牧奇眨了眨眼,白金看在眼裏,暗自偷笑。
牧奇這才長歎一聲,煞有其事地說道:“實不相瞞,鬱公子這病並不太好治……”
“啊?”鬱琿隻覺得腦袋一懵,一時忘了該如何反應。
就連他都能看得出來,他這個寶貝兒子不過是在裝病,可這盧神醫卻說兒子的病不太好治?
難道他根本就是個騙子?
可這根本就不可能,且不說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打探到此人,就算是他的醫術沒有那麼神奇,也不可能連裝病和真病都看不出來吧?
除非……
鬱琿回過神來心中很快有了兩個答案,依他看來,如果不是兒子真的病了,那麼隻能是這個盧神醫是在故意幫襯他。
可如果說,他真的是在幫自己,又是什麼理由了?
鬱琿越想越是迷糊,隻好硬著頭皮問道:“盧神醫,不知道你此話怎講?”
此話怎講!這還不得問你兒子……
白金心中暗暗嘀咕。
牧奇卻是一本正經道:“其實鬱公子此病乃是心病,我開了副藥方,大人命人熬出來可以暫緩公子現在的症狀,隻是這心病還需心藥醫。如果解不開心結的話,要是這般長期以往下去,鬱公子隻怕,隻怕……”
牧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鬱琿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卻不得不順著話繼續問道:“隻怕如何?神醫無需忌諱,但說無妨!”
牧奇長歎一聲,這才說道:“隻怕公子會鬱鬱而終。”
就算明知兒子隻是誇大其詞,故意裝病,可當牧奇口中那一句鬱鬱而終出來,鬱琿還是不免心頭一顫。
他尚且如此,要是被夫人聽到了……
鬱琿麵色蒼白,想都不敢繼續想下去。
“請問神醫可有良藥?”鬱琿點頭哈腰,隻差沒給牧奇跪下。
牧奇卻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說過了,我這方子也隻能是暫緩鬱公子現在的症狀,想要根治,還是需要解開心結……”
牧奇說的隱晦,可在場的人卻都是明白,這所謂心結是什麼。
鬱琿對這個兒子是又愛又惱!可如今這神醫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辦?值得的慶幸的是,好歹神醫沒有戳穿長壽這可笑的手段。
“爹……”鬱都哪裏知道鬱琿心頭的想法,他見鬱琿遲遲不肯搭腔,忍不住喊道。
鬱琿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回轉過頭,卻扯出一記笑容,客套說道:“既如此,我先讓人送神醫回去休息。”
雖說他心中認定這盧神醫是在幫襯他,卻還是不敢掉以輕心。至少這幾日,他不能放任這個神醫離開鬱府。
好在牧奇並不介意,將手中的方子交到鬱琿的手中,點頭起身道:“既如此,盧某便叨擾了。”
他也確實是累了,這兩日,鬱府雲府還有王府連軸的轉,他正想著要好好休息一番。
白金見此,連忙說道:“我這兩日在府中也算是熟悉了,不如由我帶盧神醫回去休息吧!也要趁機聊一聊我那可憐的侄子的病情。”
白金都這麼說了,鬱琿還敢說什麼?
再說了,要是他攔著白金向這個盧神醫討教,禦龍使心一橫,現在就要帶走神醫,他區區一個禁軍統領還敢說什麼?
“那就有勞金大爺了。”鬱琿討好地說道。
鬱都看著自己老爹那番模樣,卻是一臉的不屑。
當二人走了出去,他立即叫嚷道:“哎呀,好難受啊!爹,我要死了……”
“夠了。”沒了外人,再加上夫人又不在,鬱琿也就顧不得再有所偽裝,厲聲嗬斥。
對於父親,鬱都多少還是有幾分忌諱,尤其是袒護他的娘親不在的時候。鬱都見父親拉下臉來,不由得縮了縮腦袋,訕訕道:“爹……”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裝病?”鬱琿痛心疾首地問道。
“爹,我真的不舒服,剛才你也聽盧神醫說了……”鬱都不肯死心。
鬱琿卻是雙眸一緊,凶狠狠地訓斥道:“行了,我可不是你娘親,任由你說什麼都深信不疑!我不管神醫怎麼說,總而言之一句話,你別好給我安分一點,不要惹出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