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這些布置都是家裏的下人所為。”葉雲飛知道一定是這個盆栽出現問題,他的目光一轉,轉而看著鬱琬,鬱琬也是微微搖頭,她雖然是大夫人,布置房間這種算是小事,還用不著她操心,她隻知道,是管家負責的事情。
“是有意為之,我想問問,側夫人自從中毒之後,用膳是不是都在房間,就是這裏?”牧奇回頭再查看四周,發覺確實沒有其他問題。
“你怎麼知道?一開始阿歡就覺得四肢酸軟無力,我們就端進房裏給她,都是坐在這張桌子旁邊吃的,怎麼了?”葉雲飛不解地問道,這個他倒是清楚,他陪著阿歡吃了幾次,隻是他一向都是自己用膳,不會和阿歡一起用膳。
“側夫人中毒的原因找到了,這種斷魂草是一種毒草,毒性凶猛,特別是新鮮的葉子,從葉子裏滴出的汁液的毒性更為厲害,一滴就可以要人性命,側夫人顯然是食用了含有從葉子上滑落的水珠的膳食,才會身中這種草葉的毒,臥床不起。”
“來人,立即給我查清楚,這個盆栽從何而來,是誰放在這裏!”葉雲飛立即沉聲喝道,外麵等著的人立即答應了。
“眼下一時也找不到是誰放在這裏,請問神醫,既然知道阿歡的中毒原因,能否為阿歡解毒?”鬱琬款款說道,這讓雲珞有點意外,她看了一眼鬱琬,她印象中的丞相夫人都是安靜無聲,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像這樣和牧奇這個陌生的男人對話,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而且丞相夫人的臉上毫無做作之態,神態自然。
“有,就是不知道將軍願不願意冒險。”牧奇看著葉雲飛,神色坦然,他能夠被稱為神醫,自然是有過人之處。這種整個京城的大夫都看不出的病症,被牧奇用一個時辰就看出來,他應該會有辦法解除阿歡體內的毒性。
葉雲飛在看到阿歡中毒的途徑如此蹊蹺,立即就想到解毒的辦法也不會是尋常的辦法。
“請神醫明言。”葉雲飛拱手作揖,手平平過胸。這是對同輩之間最高的致意。
“用這個!”牧奇看到不遠的桌子上有文房四寶,他徑直走過去,自己拿起筆就在紙上畫了出來。
“這是什麼?牧……你還是直接說吧,不要再故弄玄虛。”雲珞首先從牧奇的手裏接過那張紙,上麵畫了一種蟲子,雲珞看不明白,再看看鬱琬和葉雲飛的神情,想來他們也是不知道,滿臉的不解。
“是水蛭,側夫人之所以會昏迷不醒,是因為體內的毒性行走了全身,要解除這種毒性,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用我飼養的水蛭把側夫人體內的毒血洗出來,然後再飲用藥湯和針灸,大約一個月之後,側夫人就可以和以前一樣。”
牧奇把紙張收回來,這是他的獨門秘方,他認識的大夫裏還有沒有掌握這種治病方法的人。
葉雲飛和鬱琬麵麵相覷,這種治病的辦法還是聞所未聞,居然用水蛭來治病,真是稀奇。
“孩子,這個辦法行不行啊?水蛭不是吸血的嗎?用來治病……”
鬱琬首先猶豫了,她知道水蛭的特性,水蛭能吸血,隻是,用水蛭為阿歡治療,要是控製不好,水蛭會不會把阿歡全身的血液都吸光?
葉雲飛抬頭對上牧奇的視線,牧奇也是在看著葉雲飛,要做決定的人是葉雲飛。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神醫,請神醫為阿歡治療。”葉雲飛很快就下了決定,阿歡已經多日不曾進食,還沒有一個大夫說出治療的辦法,既然牧奇說有,他願意相信牧奇。
牧奇笑笑:“多謝將軍,隻是水蛭不在我的身邊,我需要回去王府去取,就請將軍再等一個時辰了,反正側夫人已經這個樣子了,一個時辰也差不了多少。”
牧奇的眼神帶著試探,葉雲飛隻是點點頭:“勞煩神醫了。”
牧奇回去取水蛭,本來以為雲珞會和自己一起回去,雲珞卻說自己留下來,等到牧奇再次回來再做打算。鬱琬見到雲珞一直在凝視阿歡,再看看葉雲飛的眼神,她在心中冷笑,隨便找一個借口出去了,她沒有忘記把所有的下人都帶出去,房間裏隻是剩下雲珞和葉雲飛,還有沉睡的阿歡。
雲珞看著沉睡的阿歡,她瞥見阿歡手腕的彩蝶因為重病多日,已經是灰白灰白的,她很少可以如此近距離看著這個彩蝶,她不禁往阿歡的身邊靠近,沒有看的清楚,她的手臂被葉雲飛一把抓住。
“小心!”葉雲飛情不自禁地叫道,他剛才聽到牧奇所說,他不想雲珞因為接近阿歡而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