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很靜,微風拂過。
但所有人都沒了睡覺的心思。
圍著篝火,都很沉默。
“團長,麻子的家人你怎麼給他交代?”
傻大個打破了沉寂。
“我知道該怎麼辦。”
團長說到,聲音很是平靜。
聽到這句不疼不癢的話。
傻大個怒了。
“知道,你就會知道。麻子不在了,他從此就不在了啊。”
傻大個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像是在吼。
團長聽到這句話,沒有說話。
默默拿起酒壇子向嘴裏灌去。
“你他媽能別喝了嗎。我們這麼多兄弟都在等著你交代。”
傻大個一把奪過酒壇,摔在了地上。
“我他媽知道該怎麼辦?麻子曾經救過我的命,你傷心,我就不傷心了?”
團長猛地站起來,朝著傻大個大吼,眼圈竟然紅了。
是的,麻子死了。
和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死了。
他們一起吃過肉,一起喝過酒。
一起流過血,也流過淚。
但他就沒了。
剛剛還在有說有笑,現在永遠的沒了。
讓人感覺那麼的不真實。
團長還記得,麻子把重傷的他從虎口裏奪了出來。
那隻虎是煉氣一境,而麻子沒有修為。
但他就是把他從虎口奪了出來。
團長還記得,他們剛建立傭兵的時候,麻子是第一個加入進來的。
那時候他們有說有笑,描繪著傭兵團的前景。
“我退出這個傭兵團。”
傻大個大吼。
把褲子上的一枚徽章扯了下來,摔在地上。
頭也不回的向著黑暗的森林中走去。
老鼠頭追了上去,也消失在了黑暗中。
雪妍已經醒了過來,大氣不敢出一下。
團長又拿起一壇酒,向著嘴裏灌去。
“團長,別喝了。”
郝仁奪過酒壇子,勸到。
“別搶,讓我喝。”
團長又奪了過去。
“我陪你。”
郝仁也拎起一壇酒,撕開封口,向嘴裏灌去。
“我曾有過家人,現在卻見不到了,似乎永遠也見不到了。”
郝仁灌了一口酒,對著團長傾訴。
“你知道嗎?我現在每天晚上都看在天上的星星,在尋找我家的那一顆。”
郝仁淚水流了出來。
他想家,他不想要修行,他隻想回家。
“別哭了。”
團長拍了拍郝仁的肩膀。
“你知道嗎?我就像個思鄉的遊子,卻怎麼也找不到了回家的路。”
郝仁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傻大個和老鼠頭回來了,拿起地上的徽章,掛在了褲子上。
“團長,對不起。”
沉默了片刻,傻大個開口了
“沒事,記住,徽章不可以亂扔。”
團長這一刻很是認真。對著傻大個大聲說道。
“是。”
傻大個大吼。
篝火默默的燃燒著。
第二天晌午。
“團長,我們就此別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