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斯按下心裏這樣那樣的各種糾結,拿出上刑場的勇氣穿上女仆裝,磨磨蹭蹭的樣子就好像拿鈍刀子割肉,舍棄了名為節操的心頭肉而已。
流亡期間已經見識過很多大風大浪,甚至連這最後的冬天都挺了過來,現在不管麵對多麼荒謬的事情都可以接受。
“快一點,初次見麵就讓大小姐等這麼久,初來乍到就擺這麼大架子,莫非你是把自己當成哪個國家來的大人物嗎?”
“嗚…失禮了,十分抱歉。”永別了,我的節操。
“今後可不允許這麼懈怠,在館內做事要以‘最速’為基準,浪費時間這樣可恥的行為絕不允許,更不允許在工作中走神犯錯。在世界上我們隻活一次,所以應該愛惜時間,必須將時間全部用來創造價值,下次再讓我看見你這樣散漫,一定會好好的懲罰你。”
“是…我明白了。”
“現在帶你去見大小姐,請跟我來。”
梅菲斯沒有辦法,再加上女仆長的催促,隻能快速的將女仆裝加身,用‘迫不得已’為借口麻痹自己的神經就好,一切都是為了報恩,沒錯,隻是為了報恩而已。
換個角度來看,這套女仆裝也是很嚴謹的風格,在傳統的黑白色搭配下,黑色中有少許墨藍,領口是紅寶石的束帶,長長的裙子也很嚴實的遮住了身體,在冬天用來保暖在為合適不過,公館的主人一定是心地善良的人。
等等……梅菲斯微微一愣,為什麼自己並沒有產生不適感?他急忙看了看鏡子,原來是女仆裝很合身以至於沒什麼違和感,並不像是會一眼就看破真身的樣子。
長期流亡生活蓄起來的黑色長發筆直的撲在身後,瘦弱的身體如果想象成女孩子就理所當然了,換句話說如果梅菲斯真的是女孩子,看起來纖細反而是理所當然的。
梅菲斯意外的鬆了口氣,然後為心裏消失的節操默哀,懷著緊張的心情,梅菲斯跟隨女仆長前輩來到書房,推開門的第一時間就聽到了那個夢幻般的聲音。
“喲,寵物。”
善良的人初次見麵就是這樣笑眯眯的打招呼。
善良的人……?
梅菲斯還什麼都沒說,就跟中了石化光線一樣凝固在門口,抬起的前腳遲遲沒有落在屋內,他迷惑片刻後退出房間,重新打開門走了進來。
一定是身體還沒有恢複所以產生了幻聽,這樣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拿人類做寵物呢?比起被迫穿女仆裝在館內工作,成為寵物蹲在犬舍裏吃狗糧的日子貌似非常的糟糕和邪惡啊,試想一下被呼來喚去要求伸出左手手跟右手手的生活,各種意義上的不妙。
即是救命恩人又是很有錢的大小姐,眼前這位美麗的女性接下來說的話關係到未來的人生!
梅菲斯假裝很淡定的樣子鞠躬行禮,希望這樣能洗刷剛剛的幻聽。
“初次見麵,承蒙您關照在雪地裏救起了我,我是即將在公館開始工作的梅菲斯……”
“知道了,叫梅菲斯啊,這樣也省了給寵物起名字的麻煩。”
大小姐笑起來有些不懷好意,或者說是惡意滿滿也不為過,那種盯著梅菲斯打量的眼神就好像蛇看見了可以一口吞掉的小動物,肆無忌憚而充滿侵略性。
梅菲斯發覺自己前方好像被什麼給堵上導致說不出話來,立場微妙的很糟糕,不說點什麼的話接下來會被戴上項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