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接著道:“你花的錢哪裏有一百兩,簡直連一兩銀子都沒有,我即便百倍奉還給你,最多也就給你一百兩銀子,不過,我還是打算給你一千兩。”
張恒道:“為什麼?”
楚寒道:“當你的醫藥費。”
說著,牆壁上的那把刀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的手裏,刀光一閃,血光飛濺。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聽得一聲慘嚎,張恒的雙手便齊腕而斷,胯下鮮血直流,劇烈的疼痛,讓張恒一下子就暈死過去。
周圍的幾個幫工,平日裏與小混混打架鬥毆或許是一把好手,但是哪裏見過這種血腥場麵,也是一下子就慌了神,連忙退了好幾部,不知所措,驚恐的看著眼前的楚寒。
楚寒不打算跟他們計較,安安靜靜的從箱子裏拿出一千兩白銀放在地上,緊接著他就扛著箱子出了門。
他打算去那裏?
這座城很大,這條街很長。
城中有很多大人物都知道了他的動靜,可是卻沒人有所動作,他們隻是觀望,誰都不想第一個出手。
不時有探子在長街上飛奔而過,向他們的主人彙報楚寒的情況,楚寒也不在意。
他根本不在乎對方知不知道,或許知道更好,知道他是個有仇必報,恩怨必了的人物,那樣的話,或許就沒那麼多人會來招惹他了。
走了一會,他再次停了下來。
眼前已經遠離鬧市,是個很大的院子,院子上掛這個刷金漆的牌匾,牌匾上寫著薛府兩個字。
這裏是薛無敵的家。
薛無敵沒什麼勢力,可他的家倒還算不小,他的家門前擺著兩個千斤重的石獅子,石獅子上麵蹲著兩個人,皆是麵色冷漠,無情冷血的凶狠人物。
他們是誰?
楚寒即便沒見過也知道。
太熟悉了,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這種氣息,寒冰一樣的殺氣和冷漠,這必然是齊天宗的弟子。
楚寒道:“師兄好。”
左邊那人說道:“你就是楚寒?”
“正是。”
右邊那人說道:“薛無敵已經廢了,你連一個廢人都不放過?”
楚寒道:“我說過,隻要他騙我,我就殺他全家,我向來說到做到。”
左邊的師兄道:“薛無敵從小孤苦無依,七歲那年就拜入齊天宗門下,到了如今也尚未娶妻,尚未生子,他的全家,其實就隻有他一個。”
楚寒道:“可我聽說他還有一個女兒,而且長得十分好看。”
左師兄笑了兩聲,說道:“你看他那一副尊容,能生的出頂好看的女兒?別逗我了。”
右師兄道:“假的。”
楚寒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沒有關係,不過要殺的人少一個而已。”
他這話一說完,兩位師兄的神情都變得越來越冷,左師兄說道:“師弟啊,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記住,你雖然出門在外,但畢竟還是齊天宗的弟子。”
楚寒道:“師兄這話說的有理,所以,我勸你們最好不要攔我,其實,我也不願意同門相殘的。”
說著,他眼底閃過一抹狠厲的光,仿佛有一抹血色劃過天邊,天色逐漸變暗,驟然轟隆一聲巨響,震徹人心,世界動搖。
右師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來自天柱峰,呂聰信裏跟我說,如果見到你,讓我好好勸勸你,不要做傻事,可是如今看來,你倒不是個能聽勸的性子。”
楚寒道:“呂聰師兄就是那個樣子,麻煩師兄回信的時候,替我跟呂聰師兄說一聲謝謝。”
右師兄點頭,說道:“一定。”
說完,楚寒便推門而入,兩位師兄依然蹲在石獅子上麵,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
等楚寒進去,左師兄才說道:“就這麼讓他進去?”
右師兄說道:“不然還能怎麼樣,這件事純粹是薛無敵自找的,和你我又沒有什麼關係,我可不想無端牽扯進這種麻煩事裏。”
左師兄歎了口氣,說道:“那他的女兒怎麼辦?”
右師兄道:“以後每月從我的例錢裏拿出一點銀子給她,總能活的下去。”
左師兄點頭,“仁至義盡了啊。”
右師兄嗬嗬笑了一聲,說道:“這點錢不算什麼,薛無敵也不算什麼,倒是這個師弟,你看著吧,等他回到宗門的時候,絕對會讓那些大人物們都嚇一跳。”
左師兄歎氣,他不是很相信。
在他看來,楚寒或許在這俗世中有些凶名,但是在齊天宗那些真正大人物的眼中,他就算再厲害十倍,也同樣不足為懼。
右師兄同樣不置可否,隻說道:“慢慢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