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笑了笑,收手說道:“你倒是個識時務的人。”
他話語中的譏諷意味毫不掩飾,武元慶自然也是聽了個清楚,也不想眼前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說自己識時務,還是嘲諷自己膽小如鼠,隻道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厚著臉皮說道:“閣下謬讚,不知可有明路指點一二?”
楚寒說道:“我聽說武元慶霸刀之威,天下無雙,今日見你卻不過如此,難不成是那柄霸刀不在手中的緣故?”
武元慶微微眯眼,一身武功有七分在那柄刀上,他自有他的驕傲,沉聲說道:“若是寶刀在手,此戰生死勝負另有定數。”
聽聞此言,楚寒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起來,他退後了兩步,看著眼前的武元慶,說道:“很好,你的自信還在,如你所說,以你的霸刀之術,是可以對付齊天宗弟子咯?”
武元慶陰沉著臉,他很不喜歡眼前這個年輕人,無論是對方的樣子,還是行事說話的方式,都讓他打心底厭惡,隻冷聲道:“你剛才也說過,雙拳難敵四手。”
楚寒道:“蠢貨,雙拳難敵四手,你就不知道各個擊破嗎?”
武元慶聽了這話,看著胸有成竹的楚寒,心道有戲,隻是麵上仍不動聲色,出聲道:“說的簡單,可是良機難尋,別說各個擊破,我現在連離開這夜來客棧的機會都沒有。”
夜來客棧或許安全,但也如同一個牢籠,將他緊緊的鎖死在了這方寸之地。
楚寒道:“總有辦法的,有時候,最簡單的辦法,最是能騙過別人的眼睛。”
“若是失敗了呢?”
“婆婆媽媽。”楚寒低聲笑了笑,說道:“我看你不像霸刀武元慶,倒像個小姑娘,失敗了你就死,成功了你就活,多麼簡單的事情。”
……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春風。
紅日。
白花。
已是正午,客棧裏並沒有幾個人。
冷雨板著臉,坐在客棧的大堂裏,看著方才那個大搖大擺從他身邊經過,穿堂而去,渾身裹在黑袍中的年輕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楚寒?
冷雨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微微的凝眉,不露聲色的說道:“是他嗎?”
一旁坐著的柳正則右手用三根手指捏著一白瓷的酒杯,同樣看著楚寒的背影,不慌不忙的說道:“裹得這麼嚴實,連頭臉都看不清楚,我哪裏又猜得出?”
冷雨說道:“我看也不會是別人。”
柳正則笑了一聲,說道:“那可未必,萬一是武元慶披著黑袍出去,你此時追了過去,讓真正的楚寒跑了,豈不是壞了大事?”
“哼,他逃不掉!”
柳正則懶得跟他爭辯,天南之大,不知幾千幾萬裏,一個人要想藏匿,即便齊天宗真的手眼通天,想找到他也是大海撈針一樣的困難。
眼下這樣的機會也許隻有一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冷雨直身而起,說道:“既然如此,那你留在這裏看著,我去追他,不管他是楚寒還是武元慶,我都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