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李畫竹便出了旅店到街上看有沒有什麼差事可接,不知不覺地便到了無名鎮的廣場上。
這廣場平日裏都是一些傭兵在這裏招臨時客串一下賞金獵人角色的地方,今天也不例外,少年隻見廣場上人山人海,一些占了中心位置的是那些大傭兵團在發布一些獵取妖獸的委托,這委托一般都是比較困難的任務,想接這委托的人自身的實力自然是不能差的,而且酬勞被中間幾層剝上層皮也不是太可觀,雖然他們占著好位置,但上前詢問的人卻不多。
忽然一句粗獷的聲音吸引了少年的注意:“想賺錢的大俠們過來看看了,這趟生意賺得可不少啊!”
少年來了興趣,走過去才看見喊話的是一名長相粗獷滿臉絡腮胡子一隻手還斷了裝上鐵鉤的大漢,擠過人群,少年問道:“不知這位老兄怎麼稱呼?你說的生意是什麼生意呢?”
那大漢看李畫竹的這身裝扮,一襲灰衣,身後負著一把劍,還以為是哪個上古世家出來曆練的弟子,話語間有帶著恭敬:“這位小兄弟,鎮上的兄弟都叫我‘鐵鉤’,這生意啊,便是去林子裏逮個小狼崽子,不知小兄弟趕不趕興趣呢。”
這話說的含糊不清,李畫竹也不傻,打了個哈哈:“鐵鉤大哥,你是看我這身裝扮以為是那些富家子弟擺的花架子,不相信我的本事了?”
鐵鉤心思被人看穿也不遮掩,豪邁地笑了幾聲問道:“小兄弟,這林子裏的畜生們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錢,有命掙沒命花也是白搭。不知小兄弟是哪方的少年豪傑,報上名來好讓我斟酌斟酌。”
“看來不漏些真本事這大漢還是不信我了”少年心中冷笑一聲,嘴上倒是和氣:“小弟隻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鐵鉤大哥多說無益,不如試試小弟我接的了接不了這趟生意了。”
此話一出,旁邊的人叫嚷起了起來,這鐵鉤雖然不算什麼高手,但好歹也算是天字武者,隻要再突破便躋身為大武者了,這境界放在軍中,也能混一個千戶當了,眼前這少年眼生的很,看少年長得還有些清秀恐怕都以為是個花架子吧。
鐵鉤聽了這話也是有些吃驚,壓了壓手,周圍的聲音小了許多:“行了,你們都退後些,我和這位小兄弟切磋一下,刀劍無眼,咱們點到為止。”
站在人圈中間,少年也不怯場,說了一句請教了,便拔出背後的劍傾身而上,‘叮’的一聲,少年手中的劍與鐵鉤手中斧子碰撞在一起,兩人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鐵鉤持斧的手已經顫抖開了,而李畫竹倒是站的四平八穩,雖然壓不下對方,不過再過一會,這鐵鉤也堅持不住了吧。
旁邊人群中傳出幾聲驚呼,這鐵鉤在鎮上力氣是出了名的大,一身斧技也是以剛烈為主,少年憑著手中的長劍便能與他持平,甚至還有幾分優勢,人們心中都已經覺得眼前這少年不簡單,肯定不是什麼花架子。
鐵鉤看情況不妙,大吼一聲挑開長劍,舉起斧子便作勢要劈,斧尖上纏著一股黑氣,看到這幅模樣周圍的人手心布滿了冷汗:這鐵鉤居然都使上了鬥氣,這少年能接下這一斧麼?
看著呼嘯而來的斧子,少年嘴角還劃起了一絲弧度,手中長劍一抖,幻出幾道虛影,便迎上了那力發千鈞的斧子。
隻見一斧一劍相撞,發出‘將’的一聲,斧頭千斤的力道被長劍卸掉,少年手上一抖,那長劍打到了鐵鉤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鐵鉤吃痛,手中的斧子也掉在了地上。
‘咚’,鐵鉤看著掉在地上的斧子,再看少年早已負劍而立:“鐵鉤大哥,承讓了。”
聽了這話,鐵鉤粗糙的臉紅了起來:承讓?周圍的人看不懂,老子身在局中很清楚剛剛自己那一斧子的力道,可是與長劍一碰,就感覺被引著一樣,將這力量打在了別處,若這是生死決鬥,自己武器都被人打掉了,就這一會,就夠這少年殺自己十次了。
回過神來,鐵鉤拱拳行禮:“真是少年出英雄啊,技不如人,我輸得心服口服,敢問少俠大名?”
李畫竹心裏想著這生意自己八成是攬到了,臉上倒是一副謙虛的表情:“哪裏哪裏,小弟習的這劍技以敏為主,倒是占了些便宜,大名不敢當,小弟姓李名畫竹。”
這幾句話倒是給了鐵鉤幾分麵子,鐵鉤也是豪邁一笑:“小兄弟真客氣,我也不廢話,咱們喝上幾杯,邊喝邊談。”
酒館內,鐵鉤喝了一大口酒打了個酒嗝:“李兄弟,這次委托呢,便是去那林子裏抓一隻‘颶風狼’的幼崽回來,聽說是梁國一個大官家想試試這冷血的畜生能不能喂熟,所以賞錢肯定讓你滿意,十個金幣!”
十個金幣?拿起酒杯作勢要喝的李畫竹也是瞪大了眼,那‘颶風狼’安叔對他提起過,算是低級妖獸比較厲害的了,但就算是一隻成年颶風狼的屍體從頭到尾,全都換成了錢,也頂死七、八個金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