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冥河,比之當日在隕星穀所見冥煞老人施展開來的冥河絲毫不差,甚至張浩正隱隱覺得,這條冥河,就是冥煞老人所修冥河!
可魏家老祖,做了一輩子生意的人,又是如何擁有這條冥河的?還有,冥煞老人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這天下還有剝離死人道韻的法門?那可是不得了。
此時卻是容不得張浩正再多想,冥河之中的滾滾冥河水如傾灌一般就是要將不言樓淹沒,張浩正怦然大怒,一向都是笑臉迎人的張大祭師首次露出憤怒之色。
“魏家老祖,張某敬你是前輩,可若是你要毀我學宮千年基業,那張某就算拚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如願!”
手持天道筆的張浩正以空間為幕,連連奮筆疾書,起頭一句赫然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百合師妹,速速去將易學給師兄拿來!”
哪怕張浩正及時出手,將冥河水擋在不言樓外,但所寫之字極其迅速的被冥河水浸透,淹沒在冥河之中,如此威勢,張浩正豈能不知,這魏家老祖,已是天人境界!
百合花不敢怠慢,同樣在隕星穀見過冥煞老人禦動冥河的百合花怎會不知這冥河凶焰,張浩正再是武榜第十,終究還沒有跨過天人境界,雖說三教中人的境界和純粹的武夫不好做直接的對比,但正是如此,若隻是手持天道筆的張浩正,怕是攔不下這條冥河,但若是有了儒家易學,那就說不準了。
手捧易學的百合花站在不言樓頂層,大喊一聲,“浩正師兄!”
“翻開易學,大聲誦讀!”
百合花果然就翻開易學,一字一句的大聲誦讀,張浩正麵色肅穆,執筆連書,瞬間就是有一隻瑞獸從易學之中跳出,百合花心中一喜,卻是更加專注的誦讀。
“哼,區區讀書人,真當自己做了大祭師就能和程常相提並論了嗎?”
魏家老祖站在冥河之水,雙手負後,腳下一跺就是一股巨浪翻騰,說到程常,那個接任大祭師後就再沒有離開過稷上學宮的大祭師,以天下讀書人的力量,將一位天上仙祖讀死,那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讀書人,老學究。
但如今嘛,你這個年輕人,也太不知進退舍取了。
“浩正自是不能和恩師相提並論,但於閣下,浩正之力足矣!”
浩然之氣如洪水絕提般湧出,一副錦繡山河圖在張浩正最後一筆勾勒後顯化而出,而從易學中接連跳出的九隻瑞獸落在山河圖上,赫然形成一副完整的畫卷。
“九子鎮世圖!”
這幅畫,赫然是當年程常大祭師所做九子鎮世圖!
“既然前輩提到了恩師,那浩正就向前輩展示一副恩師所做之畫,此畫,恩師提名為九子鎮世,既然能鎮世,你這冥河,想必也是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張浩正站在山河圖內,如芸芸眾生不起眼的一人,此圖一成,冥河果然再難侵入一分,魏家老祖灰白的眉毛一皺,“你們這些讀書人,果然有些門道,但是你這鎮世圖,可鎮當世,可我的冥河,乃是冥間之河,你怕是管得太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