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隻是討厭那個女人。”許久,子嵐才緩緩道。
“討厭她就討厭她,直說就好了,幹嘛拉我墊背?”這樣解決多好,簡單粗暴,效果明顯。
子嵐猛地轉過頭,盯著她,目光冰冷:“你沒長我這張臉,你不知道甩也甩不掉的感覺!”
這些女人都是怎麼回事?尤其是這個柳蜜,不管是冷言冷語還是愛答不理,都跟膠水一樣粘著他,煩都煩死了。
蓬萊仙山離昆侖這麼遠,她都能想辦法三天兩頭送肉麻的信來,盡管那些信他都放柴火燒了,但光是送信小弟子的眼光,他都受夠了!
什麼意思?是說她長的醜沒人追麼,玉風鈴氣的反而笑了,伸出食指在他臉上輕輕一蹭:“行,那我告訴你一個好方法,你回去拿匕首在臉上那麼一劃,破了相,就再也沒人粘著你了。”
這句話像是提醒了他,子嵐盯著她,眉頭緊鎖,足有一分鍾,接著,一手緩緩拔出自己的長劍。
哎哎哎?
這下反倒把玉風鈴嚇傻了,捂住脖子往後退:“你幹什麼?”
這主意是餿主意不錯,但她是開玩笑的,至於殺人滅口麼?
“按你說的法子,試試!”子嵐目光冰冷,麵無表情,揚手就要往自己臉上劃去。
“別呀!”
玉風鈴大喝一聲,跳過去抱住他的胳膊攔下,哎呦,她怎麼有這麼個玻璃心的師兄啊,這要是真劃了臉,師傅問起來還不揍死她啊?
再說,這張臉長得的確很完美,就這麼破壞了,十分可惜,她可是懂得憐香惜玉的人好嗎?
遠處的樹下,易風站在那裏,臉色冷到極點。
這裏距離石頭有些遠,他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看倆人的動作,拉拉扯扯,分明就是在上演虐戀情深!
怪不得鈴兒屢屢拒絕他,原來是這小子在後麵搗鬼!也難怪這小子失蹤的時候鈴兒著急的不行,原來他們的關係已經好到這種地步了!
他第一次救她的時候,就被她鎮定從容的樣子吸引,隻一刹那,他就發覺她是自己命中的劫數,為了把她留在身邊,勸她們姐妹二人出山,可惜陰差陽錯,她去了蓬萊,而自己在方丈,再沒有機會朝夕相對。
而她,就這樣一步步離自己遠去了。
為什麼,難道一切都是天意?
手緊緊地握成拳,重重地敲了一下樹幹,花瓣飄落一地。
玉風鈴正忙著攔下子嵐,根本沒心情注意別的其他地方:“師兄我錯了,我不該給你出那種餿主意。這種事怎麼能怪你呢?那幫女人恬不知恥,萬一你變醜了她們還糾纏你不放怎麼辦?咱們豈不是吃了天大的虧?”
除了柳蜜和小羅兒,她也不知道還有誰喜歡子嵐,但據她猜測,應該還有別人,季同那個死變態不就是其中之一麼?
慌亂中口不擇言,反正就勸得他沒自殘的心就對了。
她就納了悶了,先前她看的話本子裏,人家的師兄個個貼心。到了她這,師兄都那麼奇葩?
果然話本就是話本,全都是哄小姑娘的,誰信誰完蛋。
毒舌色狼子閔,油嘴滑舌子衡,玻璃心子嵐,周旋在這幾人中間,她也是醉了。
子嵐冷著臉思索了半天,似乎是終於想通了,緩緩將佩劍插入劍鞘。
見他神色恢複正常,玉風鈴抹了一把冷汗,怕自己說話不當心,再惹到他,趕緊腳底抹油。
正殿裏,眾人已酒過三巡,有人露出醉態,又唱又跳的,拉拉扯扯的,十分熱鬧。
她早就明白,仙界並不像外表顯露的那麼一絲不苟,實際上中間充滿爾虞我詐和人生百態,對於這種酒後上躥下跳的行為,算是見怪不怪,好在眾人衣衫都算整齊,沒有凡界那麼隨意和失態。
眼風掃到如畫旁邊還有一個位子,趕緊湊過去。
“姐姐!”
如畫對她的到來很驚訝,趕緊笑著打個招呼。
“怎麼樣?你還好吧?”
數月不見,對著自己的妹妹,她有很多話想要囑咐,可是話到了嘴邊,就剩下那麼一句。
“我很好,易風師伯對我也很好。”玉如畫仰頭飲了一杯酒,動作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