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梓披著白袍繞著玉風鈴轉了兩圈,一雙三角眼滴溜溜地亂轉。
玉風鈴皺眉,順著他的目光,條件反射地摸臉,是臉上有東西麼?還是身份被識破了?
就算身份被識破,若苦大仇深就殺了她,要是忌憚沐雲澗就放了她,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她一頭霧水。
“龍梓!”
直到妖後不滿的聲音傳來,龍梓才收起打量的神態,扯著袍子奔回去,掀開帳幔,爬了進去。
玉風鈴和小黃麵麵相覷,相互打量了一眼,玉風鈴又飛快撇過頭去。
這隻花妖,大騙子,她才不會這麼快原諒她!
突然,帳幔猛然被掀開,一個女人赤著腳踏出帳幔,身上披著精美繁複的紫色華袍,輕輕地在空中打了個轉,落在玉風鈴麵前,姿態優美極了。
白皙修長的腿,雪白的肩膀,盈盈一握的纖腰。一雙大大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帶動著細密如同刷子一般的睫毛輕顫,渾身散發著沁人心脾的幽香。
若不是她事先知道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將眼前的美人同妖後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聯係在一起。
還是說坐到了這樣一個位置,人都到了一個極致?無論是沐雲澗,還是厲思行,又或者是妖後,顏值全部對得起稱號,法術那不用說,沒點能力早讓人拉下來整死了。
那剛才那什麼的話,相比還是龍梓占了便宜了。
玉風鈴腦子胡亂跑神著。
“你是沐雲澗的小弟子?”妖後伸出右手,長長的指甲她臉上輕輕戳著,一下一下的,她手上的鏈子晃動著,叮當作響,玉風鈴頭暈眼花,迫於她的視線壓力,隻能點頭。
也不去想妖後怎麼認識她,自打進了蓬萊仙山,莫名其妙的,就有很多人認識她,習慣了。
“來我這有何貴幹?是不是你師傅讓你來看我死了沒有?”
玉風鈴搖頭,這完全是私事,隻是想送小黃回來,再溜進來會會有同樣印記的人,接著偷偷走掉,不想碰見了頭頭兒。
“不是?我猜也不是,不然他不會派你來,早殺來了。“妖後摸了摸自己的臉,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是你們的人非要把我帶來的。可不是我自願的。”
伸手指了指銀色麵具男,多事的家夥。
妖後唇角彎了彎,對她的話不以為意,手指劃過她的額頭,光芒大盛,赤藤風鈴頓時閃現。
“嗬,他果然還是找到了這麼個人。”
額頭上一陣發熱,玉風鈴明白,花又出現了。
她心裏警鈴大作,警惕地望著她:“什麼意思?”
什麼叫找到了這麼個人?
師傅一直在找人?誰?
“你不用這個表情。”妖後冷冷道:“我要是想動你,你根本無還手之力。”
玉風鈴垂下頭,遮住臉上不忿的表情,敵強我弱,太得瑟會挨揍。
再抬頭時,已然是一臉驚恐,受傷的小獸一般:“不知哪裏得罪了妖後,求妖後放了我!”
裝一裝可憐,套套話先!
妖後反被她一臉害怕的表情驚訝到了,仙界的人向來自詡得道,硬氣耿直,這個小姑娘怎麼一點氣節都沒有,說求人就求人?
沐雲澗的弟子就這個德行?那她所想必然不差。
“放你,憑什麼?”妖後彈了彈指甲,對著光望了望,皺眉,怎麼食指這又缺了一塊,該死的龍梓皮也太厚!
“我自認從未得罪過妖界,就算仙妖之間有過節,殺了我也無濟於事。”關鍵時刻不能靠實力隻能靠臉皮,也算是她的悲哀。
“對,我殺了你也無濟於事,你說的很對。”妖後起身向後,光潔的腳踏過地麵,指尖到處蔓延著紫色天雨曼陀羅。
停在銀色麵具男身邊,伸手幫他整理衣領:“反正你回去也是個死。”
“隻要放我離開妖界,我不會死。”笑話,妖後不殺她,她還能自殺不成?
“你有這個,就活不成。”妖後的手突然向後一伸,一道光芒從指間直射而出,打在她的額頭上,赤藤風鈴頓時變得刺眼而灼熱。
她想起來,妖後掌管著三千世界數萬花妖,可能確實知道一些連沐雲澗也不明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