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聖童節(1 / 2)

玉山城位於玉山之中,黑龍河穀之內,此處夏無酷暑、冬無嚴寒,加之水草豐美,乃是絕佳的牧場,又盛產金銀,故而成為白鳥草原上最大的城市。

在翼人的傳說中,玉山城由翼人的始祖石那托斯興建,它是天地間第一座城市。翼人的歌謠曾有“九層天上有極樂世界,祖先在那裏大聲歌唱,大地中央有玉山城,我們的歡樂也不遑多讓。”

翼人曆丙申年五月初一這一天晚上,整個玉山城沉醉在歡樂的海洋中。城中處處懸掛著紅色的紙燈籠,橙黃的燈光鋪滿了每一處街道。平常的夜晚,街道上絕沒有那麼多人,但現在人們都離開家門在街道上狂歡。在街道上,無數孩童戴著插滿白色鳥羽的“祖神冠”在四處亂跑,很多孩子手上還拿著噴著火星的煙花,他們在洶湧人潮中竄來竄去,很多大人的衣服都被燒爛了。大人們一點也不生氣,被燒爛衣服的人甚至還覺得欣喜,在“聖童節”這一天被頭戴祖神冠的兒童用煙花燒出洞,這意味著被始祖神之一的“聖童”賜福。

在每個坊中的聚會場地上,都有藝人在登台表演。在往年的聖童節,坊市中的藝人不過表演一些胸口碎大石、拋接水果之類的尋常雜耍,但在今天,不但有來自羅刹國的絕美歌女在高聲演唱歌頌聖童的“聖童吟”,甚至還有人類魔術師在表演驚險的砍頭魔術。

如果有人抬頭看,就會發現在空中,有許多個瑩瑩發光的大字在空中流淌。如果仔細的看,就會發現各個大字是寫在旗幟之上,這些字之所以能夠發光,是因為顏料由珍貴的熒光石研磨而成。每一麵旗幟上隻寫了一個字,由一名能夠飛行的翼人士兵扛著,與其他旗幟一起組成一些祝福的話。其中最為顯眼的還數“聖童與翼人同在”這句話,第二顯眼的話就是“太子誕生,與朕同樂”這句話了。

今天也是翼人大汗石博羅第一個兒子誕生的日子,一個值得與所有臣民分享心中喜悅的日子。巫師在孩子未出生時曾為這名孩子占卜,預言他將會重新統一實際上已經四分五裂的翼人王國,成為與石那托斯同樣偉大的可汗。

太子順利誕生,石博羅為了與臣民分享他的喜悅,派出了宮廷表演團去各個坊市演出。

按道理來說,石博羅現在應該是喜笑顏開的,但實際上他卻是愁容滿麵。石博羅高而瘦,膚色蒼白,平常待大臣一味的寬容,故而沒什麼威信,大臣們私下裏都叫他“竹竿”。

往常石博羅總是笑嘻嘻的,現在麵色十分凝重,沒頭蒼蠅似的在書房裏踱來踱去。

書房裏還坐著一個人,他五短身材,坐在軟椅上腳不能落地,極為肥胖,坐在椅子上總會讓人擔心椅子會垮掉。這個肉球一樣的人就是石博羅最為寵信的左丞相馬旭岸。

馬旭岸本是楚國舉人,因形貌醜陋,無人舉薦,一直未能中進士,一氣之下,投靠敵國,來到玉山城。馬旭岸精通商貿,來到玉山城不到三年,就讓玉山城的金銀、寶石、毛皮、藥材行銷天下,故而深得石博羅寵信,十年之間,從一名納言坐到了丞相的位置上。他曾發誓要覆滅楚國,一直攛掇石博羅進攻楚國,楚國作為天下第一強國,一次次擊敗了翼人的大舉進攻,石博羅的力量反而被大大削弱了,各個部落紛紛反叛,他能直接掌控的地方就隻剩下玉山城及其附近的京畿區域了。

馬旭岸做了個拱手禮,用他的公鴨嗓說道:“陛下,派出救援泰魯烏部的大軍已經出發五日,卻沒有依軍法派出傳令兵通報信息,依微臣看來,大軍很可能遇上了麻煩,我們得早作準備啊。”

石博羅沉思了一會,說道:“即使援軍與楚軍遭遇,大敗虧輸,總該有精銳武士飛回來啊。為什麼至今沒有回音呢?太過奇怪了。”

馬旭岸說道:“臣認為援軍應該是與楚軍遭遇了,而且很有可能被全殲了,現在我們必須馬上下令全城戒嚴,動員全城百姓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