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來:“謝謝辛先生,在下在您這裏真的長了見識了。如果沒有其他吩咐,我們告辭了。請您把您的寶貝收好。”
“哎,等等等等,”辛無塵跳下椅子走到我跟前,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我:“宇老弟,嗨嗨,俺老頭兒想問問,你……你真的有把握能找到神鼎嗎?”
“沒有把握,我得回去研究研究再說。”我很幹脆地說:“您這張圖隻是地宮的地圖,如果沒有那另外的半張圖,我們找不到地宮,你這張圖就白費;我們還不知道鑰匙到底在哪裏,就是有了兩張圖,找到地宮,打不開悲逝之門也是白費。”
“哎,我說,那個地宮哎,就在崤山的九道陵裏,你可以……”
“辛先生,您知道崤山有多大嗎?”我說:“我沒去過那裏,但看過《讀史方輿紀要》的記載:‘自新安以西,曆澠池、硤石、陝州、靈寶、閿鄉而至於潼關,凡四百八十裏。其北皆河流,翼岸巍峰插天,約穀深委。終日走硤中,無方軌列騎處’,那裏高山絕穀,陵阪迂回,地形極其複雜險要,自古就以險峻聞名,本身就是一個天然大迷宮,是陝西關中至河南中原的天然屏障,要想在那裏麵找到一個地宮的入口,無異於大海撈針。地宮要是個人就能找到的話,海靈子就不會專門繪製另外半張盤龍圖了是不是?”
“哎這個……”辛無塵看著我,眨巴眨巴眼睛,沒說話。
我們從辛無塵家裏出來,九號遲疑著問:“你,覺得辛先生的話可信嗎?”
“不知道,他說的有些可以和古書的記載對上茬,看來不是瞎編的。”我說:“不過有些古書裏就沒有,我也不知道真假了。你趕快去把照片洗出來,我要看。”
“好的,我這就去辦。”九號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一直覺得這位辛先生醫術很高明,可是人真怪……”
“是啊,跳到樹上就是一隻猴兒。”
九號“嗤”地一聲笑出來。
我看看她,說:“你笑的樣子真可愛,但是你為什麼不愛笑呢?”
九號愣了一下,慢慢地說:“嗯,自從離開警隊,我就沒怎麼笑過啦。不過這兩天和你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笑了好多次了……”
“怎麼?你當過警察?”我吃驚不小。
“哦,是哦……嗯,不說這個啦,快走吧。”九號敷衍著,好像不願意提這件事情。
到了外麵,十二號開車先送九號去了一家照相館,然後送我回到旅館。
顧老大已經和四個保鏢在房間裏等我了,抽得滿屋子雪茄味兒。
見我進來,他騰地站起來:“咋樣兒?辛無塵都給你說?好辦嗎?”
“嗯,都說了。說實話,不好辦。”我倒了一杯水,猛喝了幾口。
“什麼什麼?不好辦?”顧老大有點急了:“到底咋回事呢?他沒給你盤龍圖?”
“沒有,但是九號都拍下來,已經去衝洗了。”我說:“那個盤龍圖隻是一部分,地宮的那一部分,沒有另外一部分盤龍圖根本不可能在偌大的崤山裏找到地宮入口,還有就是需要一把悲逝之門的鑰匙,叫什麼‘悲逝之鑰’,沒有那鑰匙也進不了鼎室。”
“他媽的,咋這麼多事兒?”顧老大罵罵咧咧的:“什麼丫的悲逝之門、悲逝之鑰的?一扇門有啥難的?非要用鑰匙?一百斤炸藥夠不夠?二百斤呢?一千斤?你要多少隻管開口,老子可以用火車給你往那裏運!”
“你說得倒輕巧,”我冷冷地說:“你知道那些古墓或地宮都快兩千年了,本身由於地殼的變動和外界的壓力它們都有歪斜變形,有些倒還牢固,可有的稍微有震動就可能垮塌掉,所以在古墓或地宮裏,有的可以用炸藥,有的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