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了大樓上車回酒店,看看表,快11點了。
吳金雄的手機響起來,他拿起來聽了聽,立刻對我說:“兄弟,我的手下有消息了,在我公司裏,咱們快去!”
我們手忙腳亂地又掉頭,來到吳金雄的公司,一座三層小樓,他的兩個手下帶著我們來到一個房間裏,一個下巴上留著一撮胡子的小青年被反綁著雙手坐在椅子上,滿臉是血,顯然被揍得不輕,有兩個人看著。
吳金雄問了問情況,一個人說:“這小子是天鷹公司的,到處躲,躲到咱一個哥們那裏,讓弟兄們給抓來了,這小子說他曾經幫忙送過一個腿上受傷的人。”
吳金雄對那個被綁的小子說:“你聽著哈,這位兄弟要問你話,你要是敢汙蘭(撒謊)就廢了你!”
我走上前去問:“那個人被送到哪裏去了?”
“大哥,當時呢金大炮帶著一些不認識的人來,說要帶一個人走,我看見他們從夜總會地下室裏架出來一個人,腿上纏著繃帶。我呢隻管開車,開到港口那兒,完了就被幾個不認識的把那個兄弟架走了,具體弄到哪疙瘩我真的不知道啊。求求你們放了我吧,警察也在抓我,我得跑路!”那小子心驚膽戰,帶著哭腔。
“哪個港口?”我問。
“大連港啊,俺們這裏就這港口。”
“葛鷹揚在那裏有沒有倉庫之類的?”
“有啊,可是都被警察給查封了,貨物也都封了……。對了,我覺得他們可能把那個人弄到船上去了。”
“哪條船?”
“哎呀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啊。大連港裏的船多了去了,我咋知道是哪條船……”
吳金雄拔出把刀子來放在他脖子上:“你丫的不說實話,信不信老子抹了你?”
“大哥大哥,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嗚嗚嗚~~~~”那小子嚇得痛哭起來。
我覺得他說四弟被弄到船上應該是真的,但這小子隻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嘍囉,恐怕也不會知道更多的事情。
我對吳金雄說:“放了他,讓他走!”
一個人上前把他解開,他剛站起來,被吳金雄一腳踹了個馬趴:“滾蛋!”
那小子連滾帶爬地跑出去了。
吳金雄立刻說:“我立刻派人去港口打聽。兄弟你們先回酒店去休息一下,等我的消息。”
我們回到酒店,都11點多了,準備吃午飯。
我剛拿起筷子來,手機響了,是小武打來的:“龍哥,你出來一下,有個重要客人要見見你。我在酒店門口了,你自己來啊。”
我讓耗子他們吃飯,自己走出酒店門口,一輛車拚命按喇叭,我走過去,小武坐在裏麵的駕駛位上。
“你小子搞什麼?什麼人?進去先吃飯吧,吃過了再去……”
“不行不行,現在就走,人家請你吃飯呢。上車,快點。”
我疑惑地上了車,小武一腳油門衝出去了。
很快來到一家不大的飯店門口停下了,我們下了車,小武領著進去,上了三樓,走進靠東頭的一個僻靜的雅間。裏麵酒菜都擺好了,一個人正坐在桌旁,看見我進來,站起來。
“天龍兄弟,好久不見了啊。”
“啊?!白二哥。”我大吃一驚:“您怎麼來了?”
“嗬嗬,來了好多天了,不過沒和你聯係,不得空兒啊。”白副局長一身便裝,給我讓座:“現在事情基本處理完了,所以請你吃個飯。武京樺同誌是我在北京參加幹訓班的同學,正好一起了。”
“啊,哦哦,您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從你們起身來大連我就知道,你小子那點行動怎麼逃得過我的眼睛。”他笑笑:“天鷹幫的兩個嫌疑人已經承認了他們殺害馬教授一家和綁架你四弟的事情,我要押送他們回省城去結案,隻是領頭的金嘯石至今下落不明,他們也不知道你四弟現在在哪裏,比較遺憾,不過案子已經清楚了——來來,咱們為了這次行動的勝利,先幹一杯!”
“哦哦……”我喝著酒,心裏突突直跳,暗想:白副局長不會知道我在這裏做的事情吧?
他好像看出來我的心事,一笑,衝小武努努嘴。
小武拉開隨身帶的皮包,從裏麵拿出一份公安內部簡報來遞給我。我匆匆地看了看,上麵大概是說:某月某日,大連警方開展了一次統一的掃黑行動,一舉打掉了以葛鷹揚為首的天鷹幫犯罪團夥,共抓捕天鷹幫成員97人,查封了一大宗走私貨物和私藏武器,取得了輝煌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