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管有沒有名字,抗日犧牲的都是真正的英烈。去弄兩口棺材來,把屍骨裝上埋了,錢我們出。”
“宇兄弟說得對。好好,我去辦,我去辦。”董大爺說著,拿著耗子給的錢,帶著兩個人走了。
我把那支糊滿泥的槍扔在那堆扒拉出來的破爛上。
九號看見了,也不嫌髒臭,上前彎腰撿起來,拿到旁邊的水龍頭上去把淤泥衝幹淨,真是一支駁殼槍,除了橡膠木的把手還好以外,其它的都鏽得黑乎乎的,九號抓住裝彈的橋夾晃了晃,紋絲不動,都和槍身鏽成一塊了。
大塊頭看看說:“哈!德國毛瑟兵工廠製造的毛瑟軍用手槍,咱們中國叫‘駁殼槍’、‘盒子炮’,也叫‘自來得’和‘二十響’……”
“哦,是哦。Schnellfeuer,M712速射型手槍。”九號說端詳著說。
“對對,二嫂懂行。這可是古董,現在花錢都買不到了,嘿嘿。”大塊頭說:“可惜這個鏽得太厲害,恐怕不能用了。”
九號看看大塊頭:“你也太小看德國人的冶煉技術啦,這個可不是那種劣質的‘漢陽造’哦。這槍別看鏽得這麼厲害,隻是表皮生了層鏽,擦一擦應該還可以用的。”
“嘿嘿,難說。反正我可不想在這塊爛鐵上費工夫。”大塊頭不以為然,撅著嘴走開。
井裏淤泥幾乎被挖光了,除了又挖出一個朽爛的木桶和一些破爛雜物之外,也沒見到什麼鑰匙,我鬱悶得很。
下麵的工人喊:“最後一桶了,下麵的生泥都露出來了,沒有別的東西啦!俺們上去了!”
機械臂把一大桶淤泥提上來倒在地上,我和耗子上前用棍子去扒拉。
突然耗子喊起來:“老大,看看這個!”
我一看,他扒拉出一個皮包樣子的東西來,我上去用棍子挑挑,很沉。我扔掉棍子,也顧不得髒,把那個包撿起來,是個真皮文件包,在井底漚得很乏,一扯就碎,裏麵原來應該裝了好多文件,都爛糊成烏黑的一塊,在包底下硬邦邦沉甸甸有個硬物。我把底下一扯,包破了,咚地一下,一個黑沉沉的物件掉下來。
耗子把那東西拿起來跑到水龍頭那裏衝洗幹淨,遞給我看,大塊頭和九號也湊過來。
這是一個長方形的青銅鑄造物,上麵一層斑斑駁駁的黑鏽,有30厘米長,7、8厘米寬,4、5厘米厚,一麵鑄著青龍,一麵是白虎,一端是圓形的孔,另一邊呈“十”字形,三個端上都有開口,邊緣上有不少凹槽和突起,十分複雜。我看到在邊緣的中央有道細縫,讓大塊頭拿來刀子插/進縫裏用力一撬,“咯”地一下裂開了,一把鑰匙變成兩把,隻是一把的麵上是乳突,另一把的麵上是凹坑,乳突插/進凹坑裏可以合二為一,分開就是兩把,這是古代所說的“雌雄鑰”之類,不用說了,這東西是一把很大的古代鑰匙——悲逝之鑰。
耗子高興得手舞足蹈:“老大,找到了,應該就是這個東西!”
我把鑰匙交給大塊頭讓他收好,然後讓耗子給挖坑淘井的工人發錢,齊礦長和董大爺都有份。
我們都欣喜若狂,知道此行有了個好的開始。
我向齊礦長道謝,讓他處理善後,然後又給司老板打了電話,告訴他東西找到了,非常感謝。司老板聽了也如釋重負,給我們道賀。
我們回到靈寶的旅館,一邊吃午飯,開始商量去九道陵的事情。我特地把黎經理找來一起吃飯,讓他給出出主意。
我說:“我們沒有九道陵的那半張盤龍圖,能不能找到地方還是個未知數。大竹星浩到現在沒有下落,那半張圖我們也不能想了。隻是我想象不出崤山九道陵那裏到底有多複雜。”
“宇老弟,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超乎你的想象。”黎經理把嘴裏的菜吞下去,又開始背書:“俺們靈寶這裏的山脈主要就是小秦嶺和崤山,小秦嶺主要山峰有女郎山和亞武山等,主峰老鴉岔堖,海拔2413.8 米,是全省的最高點。在小秦嶺和崤山北麓分布有6大塬和6大峪,塬峪間溝岔縱橫交錯,共有大小山頭3702座,大小溝岔9303條,因而靈寶有‘七山二塬一分川’之稱。據我所知,你們要去的那個九道陵,就在北崤山的西麓,崤山本來就以地勢複雜著稱,而九道陵的地形地勢更是極端奇異莫測,以前靈寶的人要去盧氏縣,都要過北崤山,抄近路就走九道陵,但是經常有人迷失在裏麵失蹤。所以我要提醒你們,要去那裏得先到蘇村鎮,去那裏找人帶路,千萬別自己撲了去,否則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那麼,黎經理你在蘇村有沒有認識的人?”我問。
“沒有,真的沒有,”黎經理搖搖頭,沉思了一陣,突然對服務員喊道:“去把汪經理找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