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們一起慢慢地靠過來,每個人手裏都一把短刀,那女子也從後腰裏把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來,對我們怒目而視,看他們往前逼近的樣子,身體微蹲,側身邁步,我吃了一驚,他們都受過軍訓。
“站住!”大塊頭喊道:“再往前走就開槍了!”
“哈,你們敢!”那個花姐又是一聲冷笑:“在這裏開槍殺人,你們也逃不掉!”
花姐的話剛落地,那個中等個子突然往前一躥,手裏的短刀疾奔我前胸而來。
我一側身躲過刀,右手一把抓住他碗口粗的手腕,四指用力往他的脈門裏一扣,同時左手拿住他的肘部,用“分筋錯骨手”裏的“卸骨法”一錯,他的肘就脫臼了,慘叫一聲,刀掉在地上;我接著一腳蹬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踢得飛起來,撞在身後的花姐和另外一個人身上,三個同時倒了,兩個掙紮不起。
那個花姐倒是淩厲,一個很標準的“鯉魚打挺”跳了起來,往前一衝,對我飛腳就是一個側踹,她的動作非常標準,象是武術隊裏訓練出來的那種競技比賽的把式。
她的腳結結實實地踹在我的肚子上,力氣非常大。我腹部吸住她的腳一收,卸掉她的力量,然後接著肚子一挺來了一個“沾衣十八跌”中的“羅漢肚打”,把她反彈出去老遠,撲通一下再一次跌倒在地。
後麵的那兩個人本來要往上撲,一看這陣勢,嚇慌了,急忙跑上去把那三個人扶起來。
那個花姐臉色蒼白,眼睛裏充滿了驚異,她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土,嘴唇動了動,說:“我們打不過他們,走!”
中等個子一手托著脫臼的胳膊,惡狠狠地說:“宇天龍,你格老子的多管閑事,你就等著吧!”
說完,他們一哄逃進樹林裏去了,我大踏步跟上去,他們以為我們要來趕盡殺絕,嚇壞了,拚命跑,頭也不回地跑遠了。
我們回到棺材跟前,拾起那夥人扔下的馬燈往裏麵一照,慘,屍體又被割開了肚子,五髒都被翻出來了,因為腐爛的原因,臭氣熏人。
我忍著臭氣,上前看了看。
耗子說:“老大,你不會去翻動他的內髒吧?都腐爛了,臭死人,惡心……”
我搖搖頭:“楊先生的胸腔、腹腔和內髒都被他們翻了好幾遍了,都沒找到號角,恐怕咱們再翻也沒用。”
“那,你是說那號角不在他身上?”大塊頭很疑惑。
“不,一定在他身上,”我說:“你們還記得他和咱們說話的時候,一咳嗽或呼吸急促了他身體裏就發出一種怪聲,就是那怪聲把那怪物給引來的。”
“對啊,可是,那號角在哪裏?”
我屏住呼吸蹲下去,伸手在那屍體的胸骨上按按,慢慢地摸著左邊的肋骨,沒有異常;又摸摸右邊的肋骨,當摸到第12根浮肋的時候,突然感到異樣,疙疙瘩瘩的感覺,而且比正常的肋骨稍粗,我掀了一下屍體,發現在左側的後背部有個比銅錢略大一點的褐斑,是塊傷疤。
“大塊頭,把那把刀拿來!”我說。
大塊頭急忙過去把中等個子丟下的短刀撿起來遞過來。我拿過刀,貼著屍體的第12肋骨慢慢割開,刀鋒觸到的骨頭是一種金屬的感覺,裏麵露出了亮晶晶的金色。
我翻開皮肉,看到那根肋骨是一根彎彎的金屬器物,我捏住往外拿,紋絲不動,我隻好忍住惡臭,把手整個伸進去攥住那東西用力一拔,“嚓”地一下,血淋淋地拔了出來。
“水!”我喊了一聲。
耗子急忙從背包掏出水壺來,上來衝洗,把上麵的血跡衝洗幹淨。
這是一隻比成人的大拇指略粗、有20厘米左右長的號角,一頭粗一頭細,彎彎的象一隻山羊的細角,金燦燦的,從重量上感覺應該是銅鑄造外麵又鍍金,布滿了稀奇古怪的花紋,口做成花形,彎的一麵上麵有三個孔,顯然可以吹出不同的聲調來。在中間的部位有個凸出的金箍,我抓住金箍的兩端一旋,“哢”地一下,竟然旋開了,原來這個號角實際上是兩段,兩端上各有陰陽絲口,合在一起旋緊就是一隻完整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