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麟飛他們也下了車,走過來:“龍哥,怎麼辦?肯定走錯路了,剛才應該走北邊那個岔路才對頭。”
“我知道,”我掏出一支煙來打火點上,使勁抽了一口:“天黑了,看來得在這裏露營了。”
“老大,這裏不好吧?離怒江太近,轟隆隆的水聲沒法睡覺。”耗子不同意:“咱們還是往回開吧,反正月光大亮的。”
“不行,月光再亮也不行,這裏地勢險峻,路況差,稍不留神就沒命。”
“我同意龍哥,在這裏紮營,過一夜,明天天亮再走,拉薩已經遙遙在望了,現在是安全第一。”索麟飛說。
“好叻,你們去支帳篷,我這就開火做飯!”黑子這回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他拿出煤油爐子和高壓鍋,開始準備煮飯,這裏要想吃熟透的食物隻能用高壓鍋,或者直接放在火上燒烤。
我們這些人把皮卡上的帳篷拿下來,七手八腳,很快支起了四個雙人帳篷,圍成一圈。
然後,大塊頭到車那裏把裝武器的兩個大袋子拿過來,分發武器:“這裏荒山野嶺的,不知道會有啥玩意兒,老板說有狼,還有什麼吸血怪獸,都拿著,以防萬一。”
一切都弄好了,黑子那邊飯菜也做好了:一鍋米飯,一鍋蘑菇燉牛肉。
我們圍坐一起吃飯,還開了一瓶白酒,一邊賞月,一邊吃飯。
正吃著,突然蘭蕊叫了一聲:“啊,有人!”
我們都嚇了一跳:“哪裏?”
蘭蕊用筷子指著中間的一頂帳篷:“那、那個後麵……”
她的話音沒落,果然見一個人影一閃,從帳篷後麵躥進林子裏去了,速度極快,可我看清了,那個人好像穿著長袍子。
“媽的,真的有人!”大塊頭一下子跳起來:“這荒山野嶺的,看見我們就跑,肯定不是好人。兄弟們,抄家夥!”
稀裏嘩啦一陣槍栓聲,我們所有的人都端起了槍對著那片樹林,可等了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把手槍別在後腰上,從包裏掣出來一把砍刀:“走,過去看看。黑子、小玲子留下看車,其他人帶上手電跟我走。”
“不行,我也要去。”公西蘭蕊爭辯著。
我無可奈何:“好吧,你走中間,大家都要小心,反應迅速點兒。黑子、小韜留下看車,你們兩個多留神。”
“龍哥放心吧。”黑子說。
我們全副武裝起來,慢慢走到人影消失的地方,才發現那裏有一條似有似無的小路被茂密的林木遮蔽著,外麵月光明亮,但樹林裏一片漆黑。我一手打著手電,一手用砍刀砍著擋路的樹枝,磕磕絆絆地往前走,走了十幾米,開始一路往下,是個平緩的下坡,一些不知名的小動物在手電光影裏驚慌失措地亂竄。走了半裏多地,就看見不遠處黑黢黢一道斷崖,林木叢生,斷崖下麵有一座不是很大的建築,還有燈光。
“咦?那裏有房子!”索麟飛說。
“嗯嗯,看上去象座廟宇啊。”耗子說。
大塊頭說:“這裏這麼偏僻,怎麼可能有座廟呢?”
我突然明白,剛才看到的那個人影穿的袍子,就是西藏僧人也就是喇嘛們常穿的衣服,我們剛才看到的那個人影,也許是個喇嘛。
走到建築前,看清了,真的是一座廟宇建築,建在一堵石崖下,規模很小、而且看上去年代久遠失修,有些破敗,從半敞開的門口透出一些昏暗的燈光,一陣隱隱的誦經聲從裏麵傳來,我們站在門口,聽了一陣,一句沒聽懂,原來他們誦的是藏文經。
進去一看,是一間不大的佛殿,沒有塑的佛像,正麵是一塊象照壁一樣的東西,上麵掛著一幅畫著佛像的壁掛,大概就是“唐卡”,可能是因為光線昏暗或年代久遠,再加上煙熏火燎,黑乎乎地能看到是一幅彩繪的佛像或神祇。